“没有。”她收回杂乱的神思,迈开步子走出去。
“奴婢恭送三爷,夫人!”香草忙跟上来福了福身。
贺斯屿没回头,这样的问安声他已经听习惯了,并不在意。
桑宁脚步顿了一下,眉心微蹙。
他们一同前往主院,侯夫人的院子。
“三爷和三夫人来了。”
小丫鬟进来通传。
侯夫人愣了一下:“谁来了?”
“三爷和三夫人。”
侯夫人身边的婆子笑着说:“三爷成了婚真的懂事了,现在还特意来给夫人请安。”
侯夫人轻哼一声:“那可真是稀奇了。”
正说着,贺斯屿和桑宁一并走进来。
“给婆母请安。”桑宁福身行礼。
贺斯屿也拱手问安。
侯夫人笑着说:“桑宁来了,快坐。”
“谢婆母。”桑宁扶着左手边的圈椅缓慢坐下,稍稍吐出一口气。
侯夫人又抬眼看向贺斯屿,有些纳罕:“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也难为你还特意走一趟。”
往常可是见不着他的人影的。
桑宁愣了一下,转头看一眼贺斯屿。
在谢家,子女每日晨昏定省都是正常的。
所以贺斯屿跟她一起来她也没当回事。
贺斯屿却面不改色:“儿子给母亲问安,是应尽之责。”
屋里的丫鬟婆子们嘴角抽了抽,又默默的低下头。
侯夫人冷笑一声,二十年了,他也是想起来他有娘了。
侯夫人懒得理这个不孝子,转头看向桑宁,笑着问:“刚搬进来,住的还习惯吗?要缺什么只管吩咐下人,让他们去准备。”
桑宁轻轻点头:“很习惯,流云苑一应俱全,婆母费心了。”
侯夫人皱眉:“你这气色不大好。”
桑宁眸光呆滞了一瞬,又抿唇:“是我睡得浅,容易被惊醒。”
昨天半夜,她都已经累的睡着了,忽然惊醒,发现他又开始了。
侯夫人愣了一下,看到桑宁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忽然泛起的一点薄红,立马猜到什么。
她转头看向贺斯屿,贺斯屿恬不知耻的说:“母亲没什么事我们先撤了。”
桑宁:“……”
他怎么敢说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