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被轻微摩挲着,是唇上细微纹路,船长微颤着在等待,如初春海面的和风,扫过浪尖。
顾展听到自己心重重落下的声音,是船锚触底的闷响,是船绳系岸的紧绷。
他松开紧握在胸前的手,微微仰起脖子,张开双唇。
唇贴唇,津液相交,海边雨后的春风,带着潮湿的鲜甜。
阙东朝的手在顾展的腰上越收越紧,把人钳得无法呼吸;他等过五年,等过一辈子,当玉人儿又重新回到自己手上时,阙东朝害怕只是梦一场。
前世,阙东朝与阙嘉航斗了五年,他花费不少力气查出阙嘉航出口的货柜涉及军工,准备借机一把板倒阙嘉航。
阙东朝三十四岁生日那天,大清早别墅大门口停了台货车,说是阙嘉航给弟弟准备的庆生礼物。
礼物装在巨大的白色方盒子里,有小半人高,很重,大红色缎带从四面捆起,在顶端扎出朵漂亮的蝴蝶结,两个工人抬轿般把礼物般到别墅门厅。
礼盒就摆在门厅巨大的水晶灯下,等待阙东朝开启。
保姆们远远地看着,悄悄咬着耳朵议论,怕不是大少爷最近事业不顺,心情不好送点什么东西来恐吓三少爷。
阙东朝绕着礼盒走了一圈,也猜不出所以然。
他收到的生日礼物五花八门,有表,有车,有名画,甚至还有不知道哪家千金亲手织的毯子。但他只在意会不会收到顾展的礼物。半个月前阙东朝与顾展在老宅遇到时,打趣地问过顾展,要不要也送自己点生日礼物?
顾展当场送了个阙东朝一个字“滚”。
想到这事阙东朝就觉得好笑,玉人儿骂人的样子非常可爱,杏眼一瞪,嘴一噘,与平时面无波澜的面孔相比,鲜活得很多。
把鲜活脸蛋当作生日礼物,也是可以。
阙东朝随手解开礼物顶盖的红丝带,掀开礼盒盖。
他朝思暮想的玉人儿,一丝不挂,正蜷躺在礼盒里,满身是斑驳的细长红痕。
嘴上被封着红缎带,在乌黑的后脑上笼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蝴蝶结尾翼长长地垂下,困住玉人儿的手腕,绕过玉人的细腰,与脚腕相连,把人紧紧地叠成在子宫中蜷缩的样子。
阙东朝一时愣住,合上礼盒盖,又马上打开。
那双漂亮的杏眼,含满泪水,像是团即将燃尽的火,带着伶仃的火星,忽明忽暗地望向自己。
“船长——”
身下的玉人儿轻唤。
漂亮的杏眼,现在依旧含满泪水看着自己,却似日落是海面跳动的霞光,娇鲜得诱人。
“顾展啊——”
“嗯?”
“可以再亲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