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梦了什么,梦中之人居然在最后一刻,变成了……阿元!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以!
马车上瞥见的肩头,梦中小贤弟的风流之态,在萧淮川脑中一一闪回,怎么也赶不出去。
萧淮川抬手掩住眉眼,想要遮挡住眼底还未削减的欲色,又好似想要遮掩他肮脏龌龊的心。
窗外,偶有一丝冷风从软烟罗纱窗缝中挤入,拂过萧淮川滚烫的肌肤,却吹不熄他那灼热难忍的燥意。
“啪!”
萧淮川抬手便抽了自己一巴掌,脸颊瞬间红了一片,他却不甚在意。
火辣的疼痛提醒着萧淮川,这一切是多么的荒唐。
他就这么坐着,不动不睡,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
·
贾敬睁眼时,懒散的伸了伸懒腰,昨晚睡得好,起来精神气十足。
他像是想起什么,捞起旁边挂好的衣裳,兀自穿了起来。
素雪进门时,贾敬已然将衣服穿好。
“诶,二爷醒了怎么不唤奴婢?”
素雪将手中的洗漱盆具放下,就要上前帮贾敬整理衣物。
贾敬摆摆手,迈步就要朝外走去,“我去瞧瞧淮哥醒了没有。”
素雪听闻连忙道:“二爷,太子殿下天将将亮时,便已经回了宫了。”
贾敬一愣,脚步顿住,转头看向素雪,“回去了?一大早?”
素雪点头:“是,说是宫中有急事,速寻太子殿下回宫。”
贾敬一听,心中不禁一紧,语气透露着焦急,“宫中有急事,可说了什么急事?可有给我留什么话?”
“殿下说,让您好好休息,其余的,殿下便没说了,奴婢也不清楚什么事。”素雪摇头。
贾敬心中的焦虑未消,想着会是什么急事。
难道是天丰帝寻萧淮川有急事?
还派人来宁国府通报,天丰帝是知晓萧淮川昨晚未回宫,歇在了他这儿?
一想到这个可能,贾敬就更加急了,朝食吃的都敷衍了许多。
素雪见了,忍不住劝道:“二爷,您今日还得当差,下值都到傍晚了,可多用些吧。”
贾敬随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紧接着,他不死心地又问素雪:
“太子殿下走时,神情可有什么异样?”
其实,萧淮川平日里是喜怒不形于色,惯是从容不迫之态,想从他的神情看出一些事来,不可谓不难。
贾敬这么一问,也没指望素雪真的能答什么。
若不是待会儿他急着去翰林院当值,恨不得现在就去寻萧淮川。
贾敬扯了扯嘴角,只当自己关心则乱犯了蠢,刚开口道:
“算了,就……”
谁知素雪当真迟疑了一番,贾敬脸色一肃,追问,“太子殿下有不同以往之处?”
他的心不由得沉了沉,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
素雪张了张嘴,面露纠结,想了一会儿措辞,语气里带着些不确定道:
“太子殿下倒是没什么异于平常之处。”
素雪其实也没见过萧淮川几次,只是萧淮川瞧着并没什么异样,还嘱咐自己好好照看自家二爷呢。
但要是其他异样之处,那还是有的。
“但是,有一处显得很是怪异。”素雪的秀眉都皱在了一起,“太子殿下离开后,奴婢便领着几位小丫鬟去收拾厢房,谁知那间厢房里,奴婢所准备的床单被褥,统统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