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身穿黑色大衣，手上拎着一把透明的伞，皮鞋锃亮，不像是来找麻烦，反而像来参加什么重要会议。
“老师，请问您有什么急事？”沈瑞打开门后朝梁安点头问好，随即问。
梁安开门见山：“明尧在里面，对吧？”
沈瑞的神情顿时变了，但对于还算尊敬的老师，没有直接下逐客令。
“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情？”
梁安的问话虽是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说明他早就知道了。
沈瑞心里已经警惕了起来，梁安恐怕来者不善。
梁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用相似的神情与沈瑞对视：“沈瑞，该适可而止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老师。”沈瑞的目光冷了下来。
“你已经失控了。”梁安静静地说。
沈瑞对梁安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排斥。
梁安关注他，不过是因为他和梁安是一类人，甚至因为他和梁安的想法过于相象，梁安对他多一点关注。
但沈瑞清楚，那绝对不是老师对学生的喜欢。
而是一种监视。
监视着，评估着，他会走到什么位置，会闯出多大的成就，会不会给梁安惊喜。仅此而已。
梁安脸上挂着莫名的笑意，只说：“因为你的失控，他要离开了。”
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沈瑞的脸却彻底沉了下来，心跳骤停。
“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不是么？”梁安不回反问。
沈瑞“砰——”地关上门，往房间里走去，看到闭上眼睛睡觉的明尧，他松了一口气，平衡心跳。
梁安又在发癫了。
又是那该死的眼神。
透过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但沈瑞无法当作没听见，当作不在意。
但凡涉及明尧，他都要仔细斟酌，思考再三，慎之又慎。
“你还是再次开门了。”梁安始终没有离开，他一直在门口站着，似乎知道沈瑞一定会返回来找他。
沈瑞的眉心里笼罩厌烦：“办法。”
“没有办法。”梁安摇头，“你应该放手了。”
沈瑞只觉得返回找梁安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没有用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只能我亲手帮你了。”梁安似乎看出沈瑞的执着，脸上的笑容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今天早上九点。”梁安说了一个时间，他微微笑着。
“还有三十分钟，你还有道别的时间。”
沈瑞彻底关上了门。
他快步走到房间，好在，明尧还好好地躺在床上。
沈瑞轻轻地掀开被子，拥抱明尧。因为他难以控制心跳，尽量控制手上的动作，但还是把明尧抱得太紧了。
明尧睁开眼睛。
“怎么了？”明尧压根就没睡觉，他感受到沈瑞的情绪不对。
梁安上门说了什么？沈瑞的情绪好像失控了。
“没什么。”沈瑞低低地说，“是我请假了几天，他来看我，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