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秋眸色更深了。
Alpha的生殖腔本来就退化不适合生育,如果怀了孩子就很容易感染,甚至身体会出现很多小毛病。
但眼前的这个少年皮肤被养得健健康康,小脸瓷白,一看就是被当珍宝一样好好对待的。
“肚子疼很正常,到了晚期可能会更疼。”
温知秋说,“不过我还是建议平时可以多跟伴侣接触,可以缓解一点。”
他说得很委婉了,但盛洋似乎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
他抿了抿嘴唇:“我也很想,但是他已经因为我很辛苦了,这点疼我还是能忍的。”
温知秋看着盛洋有些低落和难过的眉眼,没有说话。
盛洋也意识到气氛有些凝重了,于是笑着说:“不过没关系啦,等我生下宝宝就好了。”
闻言温知秋心里猛然一震——难道盛洋还不知道他很有可能生不下孩子这个消息?
他抬眼想打量盛洋,却跟他的目光对上了。
盛洋:O。O
温知秋:“”
他放弃了打探的想法,对方一看就还被蒙在鼓里。
下一秒,他就听到盛洋问:“你手腕上怎么了?”
温知秋下意识用袖口遮住了那些密密麻麻的痕迹,云淡风轻道:“没事。”
盛洋眉头微皱。
他可不这么认为,他实在是太眼熟那些疤痕了。
毕竟他高中有段时间坚持不下去时,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他仔仔细细打量着对面这个人的气质,得出了结论——很忧郁。
盛洋也算半个过来人了,他语气有些沉重地说:“心里难受了可以找人倾诉,不要伤害自己。”
温知秋敛下了眸子,他可以找谁倾诉呢?
他从15岁开始,就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进入贺经年的实验室,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成为贺经年的王牌棋子,这么些年都是在监控和实验室里一个人度过的,他可以找谁倾诉?
盛洋眼看着劝不动他,就开始拿自己举例子:“其实我跟我爱人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温知秋抬眸看他。
盛洋拿着温烫的玻璃杯,声音很柔和:“其实我跟我爱人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是我在被欺负的时候他出来把那些坏蛋赶走了。”
说到这个,盛洋的眼神就格外的温柔:“在那之后我就一直记着他,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失踪了,我找不到他,那段时间我自己也没有能力,家庭关系也很窒息,但我还是想着总有一天我要走出这个家庭,去找他。”
温知秋微微摒住了呼吸,安安静静倾听盛洋的话。
“其实那段时间我很痛苦,也很挣扎,一边是繁重的学业压力,一边是家里的人对我进行的言语暴力让我忍不住去幻想自己做了一些偏激的事。”
盛洋想着突然笑了一下,“其实我已经以为我和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可我们还是遇见了。”
“所以我想对你说,如果心里有你一直在坚持的事情或者想要见的人就不要放弃,任何时候都不要伤害自己,万一有转机呢。”
温知秋看着他,眼神带着点茫然:“如果看不到一点希望呢?”
盛洋说:“那就闭着眼往前走,总会有新的路的。”
温知秋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朝盛洋笑了笑,语气很真诚:“谢谢你。”
等这顿饭吃完后,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盛洋看着外面的天气,有点苦恼等下怎么回去。
此刻温知秋也受到了池恙的消息:“知秋哥,你人呢?”
他不动声色地关掉了手机,把那本在图书馆买的书送到了盛洋面前:“给。”
盛洋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用的,这顿饭是我请你。”
温知秋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