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奋起直追,却被按住头颅,情不自禁地发出小声的呜咽。祝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腰间的触碰,灵活的尾鞭瞬间裹挟上去,将燕除月的手臂越缠越紧。
燕除月反手死死抓住他作乱的尾巴,而按住他后脑勺的手移到他脆弱的脖颈处,摸索着找到他抽骨铸剑留下的弱点,轻轻一按,祝雎彻底失去挣扎腿一软,像缺水的鱼。
祝雎强硬地发出指令,溃不成军依靠着燕除月站立的反而是他。
“你…你真卑鄙……”祝雎大口喘着气。
傀儡可不会呼吸,燕除月扯着僵硬的嘴唇,“彼此彼此。”
祝雎:“我没输,再来。”
燕除月:“……呵。”
祝雎来不及回忆刚才,嘴比脑子快,“这就是你的报复?不过尔尔。”
燕除月:“呵……”
“你不过是在本座身边卧底多年,知晓了本座弱点,今日大意了,换作他人十步之内必死无疑。”祝雎恶狠狠道。
燕除月:“呵。”
祝雎的骨剑在屏障外面跳得老高,砸的哐哐作响,砸醒了倒在地上的月阴晴。
月阴晴手指颤了颤,意识正在回归,想起了自己在下界的所作所为,又忆起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立马召剑而来,而迎接他的却是一重又一重的金色雷劫。
随着月阴晴的归位,剩下的在瑶池云海的众人连同添玉也苏醒过来,众人七嘴八舌的感叹差点交代在那里了。
“我还以为回不来了!”瑶池云海外围一散仙说道:“原以为能认识一下四域之朝长公主,没曾想她夺权一剑把反对她的宗室捅了,我爹就是个远房亲戚。”
“下界中人恐怖如斯,不巧,我所在的宗门直接被屠宗了……”
“你那算什么,我开局就是人彘,后来在水里漂了好多天——”
原本散落在各个角落的幸存者聚集起来,谴责着下界的恐怖,说到兴头处抬头看见祝雎也在,瞬间缩起脖子当鹌鹑。
祝雎望着渡劫的月阴晴,眼中闪过狠辣,他蠢蠢欲动,燕除月立马拉住了他,感慨道:“你不会要替他抗雷劫吧?你人真好,我以前证道的时候怎么没遇见你……”
“你又在算计我!”祝雎怒极反笑,“他没死?好好好——果然有个好师姐护着啊。”
“谁叫我命不好,天生没人护呢。”祝雎:“难怪你说让我高兴几日,原来他根本没有死。”
是嫉妒吗?不,他没有情绪的。
祝雎告诉自己,他只是想要打破一切希望而已。
痛苦才是永恒的,最能轻易触碰的,也是最能伸手留下的。
“我当时还在想呢,燕除月果然也是个凉薄之人。”祝雎握住了他的剑,“到头来,我才是那个浅薄之辈。”
燕除月语塞,缓慢摇头,“别这样说,祝雎。他是仙界目前第一剑,没有新的执剑人出现他不能殒落。”
祝雎冷笑直接提剑而去,重重雷击之下,他的身影决然,他一手揽着燕除月,另一手直接斩下排山倒海的一击。
他说:“既然你不舍得他死,他也窝囊,那就痛苦吧。”
“我要他痛苦的活着。”
说话间斩下月阴晴一臂。
一道惊雷趁着间隙劈在燕除月头顶,她觉得自己轻盈起来,脱离了傀儡的身躯,冷眼俯视着这世间。
千丝万缕的因果线,错综复杂地缠绕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而最终汇向宿命的潮流,命轮终于转动了最清晰的一刻。
泛着金泽的血洒向云海,云海层层,仙乐开道,落日融金,霞光漫天。
月阴晴,劫成。
*
夜渊。
兰汤水声潺潺,一道倩影泡在水中,而祝雎穿着宽敞的红衣随意坐在锦垫上,一柄带血的骨剑被随便地扔在地上,好不凄凉。
骨剑不满地小声敲击地面,祝雎脸上不辨喜怒随手解开它的禁言。
“绝杀啊大魔头!”
“真有你的——”骨剑……也是后来燕除月为它改名的玄度剑一阵发言:“狠还是你狠,各种程度的狠,你玄爷爷费劲巴力给你找幻境碎片拉来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