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水,冰箱里有吧?”
“嗯。”徐洲野应了一声,手依旧没放松半分。他似乎是在开启大脑,片刻后才给出行动,“你躺着,我去倒。”
说罢他掀开被子,打开床边的台灯后光着脚往外面走,再回来时,手上端着的那杯水还在暖光下飘着水汽。
“有点烫,吹一下再喝。”
徐洲野站在床边,身上那股慵懒劲还没散,光一打过来,处在阴影处的眼睛显得特别深邃温柔。他摸着江听雨的头发,跟午休完撸猫缓冲没什么两样,“慢点喝,别急。”
水的温度恰好适口,在干燥的空调房里喝上半杯格外舒服。怕喝多了第二天会水肿,江听雨喝了一半,最后囫囵吞下一小口,将杯子递回到徐洲野自然伸出来的手上。
徐洲野用手背抹掉她下巴上的水珠,接着杯子仰头喝完了杯里剩下的水。动作自然,像是做过无数遍。
杯底轻触桌面,房间重新陷入黑暗之中。徐洲野重新把江听雨抱进怀里,含着她的唇亲了一会儿,直到她的唇变得水润,他这才满意地分开。
后半夜直接睡到天亮。
徐洲野有早起锻炼的习惯,只是以往在江听雨家过夜,他的作息都是配合她来。
江听雨枕在他手臂上,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徐洲野用手指把她脸上的碎发顺到一边,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起床。
他不喜欢外人来自己的住所,即使是随行的助理李随都没来过几次。家里有健身房,健完身洗个澡,做早饭的时候江听雨正好醒来。
睡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她眼里还残存着几分没睡饱的惺忪。
徐洲野刚从冰箱里拿出几枚鸡蛋,转头看见的就是她这副样子。职场上能独挑大梁的一人,只有在这些时候才会显露依人的一面。
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脚趾上,他的眉头不自觉微蹙。
还没入秋,南淮又是个彻底意义上的南方城市,这几个月都不会冷到哪里去,她不爱穿鞋也就随她。
可现在情况特殊,江听雨生理期一定会肚子疼,而且还是很严重的那种,地板又都是大理石砖,不穿鞋不行。
他盯着她的脚,微抬下巴示意:“把鞋穿上。”
江听雨“嗯”了一声,人却根本没有回房间的意思。答应归答应,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徐洲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暂时放下手上的食材,擦过手后三两布追上江听雨,把人拦腰抱回了房间。
“准备好了出来吃早餐。”
他平时极少自己做饭,食材都是早上派人送来的。江听雨换好衣服化完妆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徐洲野把一杯鲜榨的胡萝卜玉米汁放到她趁手的地方,不动声色观察她的反应,见她眉头轻轻上挑,就知道这杯果蔬汁合她胃口。
江听雨吃早餐的习惯还是最近这段时间才养成的,准确来说,是徐洲野在的时候她才会吃,这也意味着有一部分时间要花费在这儿。
她吃得有些急,不时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去最近的地铁站线路。
公司里走关系的人不少,但徐洲野这可不是一般的关系,虽然她并不靠徐洲野发展自己的事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没有要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搬到工作的台面上,最好别让人看见他们一块出入。
正着急赶地铁,江听雨没注意到徐洲野屈起的手指。额头传来一道轻微的痛楚,她才不解又幽怨地看向他。
“吃饭就认真吃,等会我们一起去,在隔壁街把你放下来。”
这样也好,只不过他已经当了厨子,再当司机难免让人心里过意不去,于是江听雨就提出她来开车。
“不行。”徐洲野喝了口玉米汁,不急不慢接着说完后面半句话,“我怕你把我车碰了。”
江听雨:“……”这是借上次疲劳驾驶的事说她车技差呢。
然而她却完全曲解了徐洲野的意思。
男人放下手中的杯子,动作很轻,说出来的话却十足重:“江听雨,我做这些不是为了利益交换,所以你不用想着做些什么还给我。”
“非要做点什么的话,以后可以在床上主动点。”
内心刚泛起的一点酸胀被他一句话打消。江听雨面露无语,徐洲野见状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看出她已经吃饱了,于是站起来,捧着她的脸弯腰讨要迟来的早安吻。
胡萝卜的清甜和玉米的香醇在唇齿之间弥漫,绵长的吻结束后,徐洲野还依依不舍地在她唇角啄了两下,“走吧,这次再不走真得迟到了。”
车自然是他来开。
早高峰,堵车在所难免,好在徐洲野能在江听雨身上得些乐,他捏着她的手指,没过多久又把手插入她的指缝中,握着的力道时紧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