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自备床上用品。”
一语双关。
她忽然觉得两人之间的氛围过于闲适,于是眼神示意门口,“我们要不要吵一下?徐观澜在外面。”
不是说徐氏的未来已经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这两兄弟怎么一个比一个闲?一个就干守在病房外面,一个在病房里面装病。
她展示了一下自己带来的花:“这个可以随便砸,我九块九买的。”
“宝宝好顾家。”徐洲野捏了捏江听雨的耳垂,被她瞪了一眼才正色。
他把她滑落下来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认真解释,“这里的病房隔音都很好,最后意思意思就行。”
徐观澜当然在外面,两人这段时间能拉拢的势力已经拉拢得差不多,能握到手里的股份也都握紧了,但谁能掌权还得看徐晟手里握的股份会落到谁手里——徐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日子了,他可不得变着法尽尽孝。
至于为什么会经常出现在徐洲野的病房门口,单纯想看他断腿残手的狼狈罢了。
徐观澜想看,他这个做弟弟的也不是不能满足。更何况他也不是单纯躺在这儿,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也要好好孝敬一下父亲的嘛。
听见徐晟病危的消息,江听雨瞪大了眼睛。
她回想了一下上次见到徐晟是什么时候,这才后知后觉最近的重大场合都是徐家两兄弟出席。非要揪出个“上次”,大概就是她高中跟着江威明父女去宴会的那次。
可那时候的徐晟还是风光无限、气质超群,和年轻气盛的儿子站在一起都毫不逊色,甚至更抓人眼球,哪有半分会生病的样子。
“我在这儿,你还想着别人?”
徐洲野不想跟她解释那些肮脏的事情。在不透明的职场上多的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女人、金钱,烟酒甚至更多,徐晟站得高,却低估了自己的身体吃不吃得下这些。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都说养儿防老,徐洲野觉得这四个字不适合用在自己和徐晟身上,他是来找徐晟讨债的,风流债。
“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看起来应该是有的,她也给了他心仪的回答。徐洲野亲亲她的鼻尖,夸了她一句好乖,“回去吧,待的时间长了徐观澜又要闻着味道作妖。不要笑,凶一个给我看看?”
她又不是狗,怎么会随便呲牙。江听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反而把徐洲野逗笑了。
“快了,过不了几天了。到时候给你一个礼物?你肯定会喜欢。”
比包包首饰更能让她开心。
他劝她离开,手指却还在缱绻地勾着。
江听雨折返回来,主动捧着他的脸吻了吻,而后板着脸道,“你也严肃点。我走啦。”
那束花紧随其后被砸在地上,纯白的花瓣落了一地。等江听雨走到门口,身后还应景地飞碎了一个玻璃杯。
她冷着脸,给外面的人看到他们想看到的。
一个星期后,各大财经媒体都在报道徐晟在医院去世的消息。
对于徐家、徐氏,还有其他与之有关联的都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押宝的结果揭晓,有人因为自己站错队而惶恐,有人因为自己的押注雀跃,祈祷自己日后升官发财。
徐氏集团召开发布会,无数家财经报社的摄像头齐齐对准台上,从男人走上台到站在中心,每一步都受人注视。
“大家好,我是徐洲野,接下来将由我接任徐氏集团董事长一职……”
一个时代结束,另一个时代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