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淮蹲下身,“我也是大夫,可否让我替他切一下脉?”
妇人惊讶地看着他,“你是大夫?”
“是。”江清淮把药箱取出来,快速道:“我姓江,平日里会在那头摆摊替人诊脉……”
他话还没说完,妇人就露出惊喜的表情,“您是江大夫?”
“难怪,难怪方才听见人家提起您,原来您今日过来了。”
妇人又是哭又是笑,“我特地来这里摆摊,就是想撞上您,不成想您过来了我还不知晓,差点就错过了。”
她来了好几日都没碰上江清淮,去临南村又实在抽不出空儿,急得不得了,结果人家来了自个儿都没发觉。
想想真是后怕。
江清淮没多搭话,只简单回了两句便开始专注地诊脉。
小孩睁开眼,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妇人哄着他,小声说着这是来给你诊治的江大夫,是神医之类的话。
林竹在旁边蹲下,摸了摸小孩另一只手。
许是他面相柔善的缘故,小孩并不排斥他的触碰,神色瞧着也没那么抵触了。
江清淮诊脉很快,不过片刻就收回了手。
“江大夫,如何?”
“腹中的确有个东西。”
妇人霎时瞪大了眼,“江大夫?”
小孩也睁大了眼,不过和他娘眼里的惊恐不一样,他眼里是惊喜的,仿佛终于寻到了相信他的人。
“那东西在你腹中活动,弄得你茶饭不思,惊恐不安,不过不要紧,只要一粒药丸下去,把它排出来就好了。”
妇人呆愣愣地看着江清淮,感觉不太对,但又不敢说。
林竹也觉出不对了,但他觉得阿淮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因此神色很是淡定。
小孩连连点头,看向江清淮的眼神里满是信任。
江清淮打开药箱,从里头取出一颗褐色的丸药,放进了小孩的嘴巴里。
小孩急切地吞了下去。
“竹子,帮这位大姐抱一下。”
林竹点点头,把小孩抱到怀里,走到旁边去了。
小孩在他怀里一点都没有挣扎,甚至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妇人心下焦急,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江清淮,“江大夫,您方才给他吃了什么?”
江清淮一笑,“只是一颗安神的药丸,不用担心。”
妇人顿时松了口气,“可您方才为何那样说?”
“想必你也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吞吃了活物这事十分笃信,并且因此过度忧虑恐惧,所以此时和他唱反调是无用的,倒不如顺着他,只要让他相信东西被打下去了,自然就能痊愈。”
妇人恍然大悟,“是,是这个道理。”
她看了眼林竹怀中的儿子,这会儿他已经睡着了,看起来十分安定。
她已经好几日没见过儿子像现在这样安睡的模样了,见状顿时喜极而泣。
“江,江大夫,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您救了小儿,就是救了我们全家,我们……”
妇人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把钱袋子摸出来,一整个全都递给江清淮。
“江大夫,里头有三十文钱,请您一定要收下。”
江清淮摇摇头,“不用,今日是我主动替你看诊,诊金就不收了,只是晚些时候别忘了寻个什么死物给他看一眼。”
妇人连连点头,“我记得了。”
见江清淮收拾药箱要走,妇人急了,“江大夫,您还是收下吧,不然我心里实在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