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在做什么?”
在远处候了许久的观棋提步上前,看他维持这个姿势僵在原地,不由得问出声。
做什么。
他也想问自己在做什么。
他收回手,五指在广袖下攥紧,直至指节发青泛白:“去修灵院,我要闭关。”
话说的如最初那般果决,但这回步伐却迟迟不动,深望了眼玉纤凝远去方向,方才转身提步。
玉纤凝今日再未出院落,生怕再碰到那疯子,再做出什么令人应接不暇的事,索性就在屋内融会贯通才解开的灵力。
等到子时,外头月上正中。
那疯子又来了。
窗户被石子轻轻敲响,嗒嗒两声过后,吱嘎一声被人推开,暖风顺势从外头涌入,将屋内烛火吹得左右摇曳。
风带进来丝丝缕缕的薄荷冷香,斜倚在榻上的玉纤凝紧跟着幽幽睁开两眼。
黑白分明的眼,不似从前空洞毫无波澜,逐渐有了复苏的生机。
靠近的脚步声并不急促,嗒嗒轻响,沉稳却又游刃有余。
薄荷香愈发浓郁,有颀长的影子被烛火映照拉长在地上,逐渐爬上案台、妆奁,最终停在床榻前。
玉纤凝略微侧眸,就能瞧见纱幔后男人一截粉白的箭袖。
“圣女今日跟那位在聊什么,那般出神,连有人近前都未察觉。”
他口中的“那位”,便是萧长风。
“作为合作对象,你不觉得你管的有点多吗?”
玉纤凝翻身下榻,赤脚站在台阶上,拨开纱幔与他对视。
乌沉的黑眸,映着两点烛光跳跃,薄唇平直,不似往常那般似笑非笑,只与她对视时轻挑眉梢,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点弧度。
“圣女这是生气了?”
“你不该在少主面前肆意妄为。”
“少主?”
晏空玄只听到这两个字,抬起手压在床柱上,这会儿倒是笑了。
“圣女是气我在那位面前肆意妄为,还是气恼怕你我的事情被人发现?”
玉纤凝皱眉隐着怒气:“我与少主约定在先,私下互不相干,但表面仍旧是道侣,是夫妻,他维持我的体面,我自然也要照顾他的颜面,另还有宗门规矩,你以为事情败露会有什么好结果?”
“说了这么多,原来是恼怒怕被发现,”撑着床柱的手略微用力,晏空玄站直身子朝她迈近一步。
他身量很高,玉纤凝站在台阶上才与他视线平齐,他稍一伸手,便落托住她的臀,臂膀用力收回,她就撞入他胸膛。
很结实很硬朗的胸膛,玉纤凝双手撑在他胸口,像是在推一堵有温度的墙。
他抬手撩过她面颊上微乱的发丝,粗糙的指腹顺势贴上她的脸庞。
柔软细腻,比绝佳的灵玉手感更好,让他忍不住在此处反复流连。
“那不被发现就好了。”
“往后在外不准与我熟稔靠近。”
“不被发现不就好了?”他笑着又重复一遍。
“你……”
玉纤凝秀眉竖起,欲拂开他的手,却被他早有察觉,反握住她手腕不让她乱动。
男人狭长黑眸眯起笑意,与她四目相对:“我最初就问过圣女了,是否知道自己引来了什么人,圣女答我说知晓……”
托着她臀的手一路朝上,指节分明的五指穿入她墨色发丝,扣住她的脖颈。
“是圣女自己做的选择,那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相应的后果,不是吗?”
她张口欲分辨,男人却突地凑近,将她反驳声尽数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