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高聂远的手机忽然响了,他低头看了眼,警惕地对着全屋人比了个“嘘”的手势,众人默契的噤声,关掉电视。
聂高远单手拢着手机,清了清嗓子,才接通电话:“二姨。”
对面传过一声冷笑:“谁是你二姨。”
“口误口误!孙老师,是孙老师。”
“迟樾呢?”
“他在训练呢。”
“这个点还训练?这会儿不是应该吃晚饭了吗?”
“对,刚结束,正要吃呢。”
“给我拍张照片。”
“好。”
聂高远拿下手机,调出相机朝摆在桌上的减脂餐拍了一张照,又熟练的导入p图软件,把黑色大理石背景换成俱乐部的实木桌子,才给对方发过去。
查验完毕,对面的声音缓和下来:“在a大还适应吗?”
“适应适应的,这边的俱乐部比西班牙那边的好多了,还不耽误上课,二姨……不是,孙老师您真是高瞻远瞩。”
“行,我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把下周的训练计划发我一份。”
“……好勒。”
挂断电话,包厢里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聂高远抹了把冷汗,又度过一劫,他转过头来跟旁边的许繁星解释:“是迟哥的经纪人,也是他妈妈,她管的有点严格,不让我们这外面胡吃海塞,莫怪哈。”
许繁星表示理解,运动员嘛,肯定要格外注意饮食:“所以聂哥你跟迟哥是亲戚?”
“对啊,他是我表哥,他妈妈是我二姨。”
怪不得聂高远这种水平还能在冠军的团队里混得风生水起,原来是个关系户。
啤酒上来后,路易重新打开了电视,热闹的包厢重回喧嚣,他切到体育频道,播放的是法网的半决赛现场。
正巧迟樾回来,路易喊他:“快快快,要开始直播了,咱虽然拿不到积分但经验值肯定要刷够。”
几个人心有灵犀的把沙发最中间的c位让了出来,但迟樾没坐,而是继续往里走。
路过许繁星身边时,把一小袋药扔过来,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说:“你的膝盖,不疼?”
许繁星愣了下,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腿,他今天穿的短裤,一下午都半跪着捡球,膝盖被磨出一片深深浅浅的印子,缀在白瓷般的皮肤上,看着挺明显,但其实不怎么严重,他都没有感觉。
许繁星:“还好,不疼。”
迟樾:“自己擦擦。”
许繁星:“哦,好的。”
原来他刚刚出去是去买药了。
他人还怪好的。
许繁星不免对中午整他的事更愧疚了。
看见这一幕的屋里其他几人都张大了嘴巴,震惊的像活见了鬼,迟樾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好似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举手之劳。
旁边的聂高远跟路易面面相觑完毕,路易缓慢的抬起自己的胳膊:“聂助理,你来看看我胳膊上这块淤青明显吗?”
这是下午训练时被他的球砸的。
聂高远点头:“挺明显的,都发紫了。”
路易:“那我为什么没有药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