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就行。”
考虑到她单手操作的困难性,纪南京还是帮着她拧开碘伏,拿出棉签,顺道把创可贴也撕开了。
全程只站在门口,连进一步的意思都没有。看着她白皙的手指去了一块皮,又慢慢渗出血水,之后那血水被咖啡色的碘伏覆盖过去。
纪南京拿过创可贴,直接盖了上去,细心帮她贴好。
强大的压迫感笼罩着徐洛初,迫使她低着头,手指交错缠绕,她不自觉地咬住下嘴唇。
“你紧张什么?有什么可紧张的。”纪南京低声说了这么一句,便走开了。
徐洛初松了一口气,是啊,有什么可紧张的。他明明说过了对自己没有兴趣,刚刚的分寸也把握得非常好,像个绅士。
是她自己的问题,她反思着,盖好碘伏盖子,收了垃圾,又回到了客厅。
客厅里的人又重新坐在了棋盘前,继续没下完的棋。
徐洛初收拾餐桌上的残局,洗了西梅。厨房妈妈们这才关心地问了一嘴,她粲然一笑说:“一点点,不妨碍。”
妈妈们一致认为这个伤受得挺好的,给两人创造了一点机会,徐妈妈甚至感叹,自己儿子好像也不是榆木脑袋,并没有那么排斥洛初。
她甚至在想,含饴弄孙的快乐时光也许不远了。
吃饭时,徐爸爸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红酒。这瓶红酒是他朋友出差法国特意带回来的,售价不菲,一直不舍得喝。
好酒自然要在高兴的、有意义的日子。
今天自然是够得上的,大家都很高兴,老婆和多年老友重聚,更重要的是多年不见的纪南京,他十分满意。
徐洛初特别鄙夷地看了一眼徐爸爸,说什么要等她出嫁再开这瓶酒的,结果这半道就给开了。
纪南京倒是个识货的,只看了看瓶身就说是好酒,帮忙着开酒醒酒。醇厚的葡萄酒的芬芳飘落在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徐洛初和纪南京被故意卡在了一起,但徐洛初很有原则地一口没喝,她怕喝醉了,指不定扯出什么可笑的事情来。
两个人对长辈没得挑,都恭谨有礼,但是对彼此好像一个眼神没有,规规矩矩地坐着,既不互动也不交流。
徐妈妈觉得白瞎了女儿长那么好,不会谈恋爱,人家喝着酒呢,不会给他盛一碗汤。
纪妈妈觉得白瞎了儿子长那么帅,不会追女孩,人家女孩伸手夹不到菜呢,就不会帮忙一下?
徐爸爸没什么意见,但他觉得纪南京是上了心的,否则洛初受伤,他也不至于要上前察看,又是创可贴又是消毒水的。
关于纪南京有过一段婚姻这事情,他们老两口商量过,徐爸爸觉得没孩子,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也不见得是坏事,这样的男人一般更懂得经营感情和婚姻,会包容和谦让。
而且纪家知根知底,纪南京人品上肯定没问题。听说也是体面离婚,性格不合,不到一年就离了。当然真正内里的原因不清楚,需要走近了才能了解。
在徐妈妈这里,纪南京就是标准的乘龙快婿,倒不是她势利,纪南京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谁不喜欢?
而他们两家条件摆在这,她很清楚,如果是初婚,她的这个老同事绝对不会找上她家洛初,他们要找的是与之匹配的高门千金。
向下兼容是失败婚姻之后的退而求其次,这点大家心照不宣。
如果今天纪南京有孩子,在徐家这里门都没有,但是无孩,就没有什么所谓,现在社会试婚同居已经常态化,那也是事实婚姻,结婚离婚不过多了一张证而已。
最根本的还是要两个人愿意,然后让洛初得到幸福,两人和和美美的走完这一生。
但如今的孩子,谁知道什么想法,动不动不结婚,不生孩子。所以他们也只能旁敲侧击,不能强硬施压,起反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