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许是出于对演员的尊重吧,郁安很单纯地想。
故事里,逃犯如愿以偿地抓住了他认为美的季远。
他格外偏爱那双眼睛,这份偏爱让他没有将季远放进湿冷的地下室,而是将人关进能被光照进来的阁楼里。
季远反抗的力度很小,没多久,甚至连表情里的抵触都消失了。
听到那阵熟悉的脚步声踩上楼梯后,他将脸偏向声音的来处,“您来了?先生。”
他静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右手缠着粗笨的铁链,枷锁沉重,一路延伸到墙上的铁环里。
倾斜的日光透过那扇很高的窗户,刚好能撒在他冰冷的脚边。
这是一间为他打造的牢笼。
青年的脸色还是很苍白,说话的声音沙哑。
逃犯端着饭菜来到他身边,听不出情绪地问:“在等我?”
“在等您。”
季远牵起唇角,表现得很无害。
逃犯没说话,照例不急不缓给他喂饭,一口一口,只管把人喂饱。
季远配合着他的节奏,顺从地接受了这场投喂。
进餐结束后,他乖乖仰起脸,任由逃犯用手帕擦去嘴边油渍。
虽然已经接受了逃犯不止一次这样细致入微地照料,他脸颊还是泛起羞耻的红晕。
逃犯没有欣赏脸红的闲心,收拾了碗筷就端着托盘要走。
“先生——”季远叫住他。
逃犯转身,见青年抬起眼睛,那双无神的眼睛向着他的方向。
其中白翳层叠,隐隐只能看到一点墨色。
他好像知道逃犯喜欢自己的眼睛,干脆利落地利用着这份偏爱。
“可以帮我摘掉这个吗?”季远举着右手的链子,轻声问。
他眼尾发着红,语气有点委屈:“锁链太沉了,我有点难受。”
“您知道的,我看不见,所以摘下来也不会影响到您的。”
“我逃不掉的,您知道的。”
“我不会逃跑的。”
季远示弱的姿态换来了他想要的结果。
逃犯收起锁链,声音很沉地对他说:“你不会想知道逃跑的后果,季远。”
季远郑重摇头,但完全没把这句威胁听进心里。
最开始取下锁链,他只敢在阁楼里活动,慢慢的,他可以去别墅的二楼和一楼。
地下室是锁住的,他不被允许再去。
季远没奢望救人,他自身难保。
用一段比较长的时间摸清了别墅的结构,在逃犯不在别墅的时候,季远逃了。
但逃跑失败了。
他甚至没逃到监控能照的地方就被抓回来。
逃犯抓着季远手腕的手力道很大,像要把那节脆弱的骨头都捏碎。
“我警告过你了,季远。”
季远疯狂地挣扎着,所有温和柔顺的表情都不见了,“放开!你这是非法拘禁!”
他骂人的声音也很清冽,像皎皎月光,又如山下清泉。
逃犯恍若未闻,进了别墅也脚步不停,一路提着人拉开一个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