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你向国君提的。”他断定道。
郁安回道:“是我。”
“为何?”
郁安不答,走回少年身边,仰起头和他对视。
礼肃半垂着眼帘,看人时眼眸沉黑,像是晕开的墨。
怕这人指责他多管闲事,郁安抿了抿嘴唇,还是轻轻说道:“因为我想和你一起上学宫。”
为表明自己强烈的意愿,他又倔强地重复一遍:“我想和你一起。”
礼肃表情冷静,“我的事,你何必牵扯太多?”
郁安去勾他的手指,礼肃身体一僵,但没甩开。
“阿肃,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想对你好。”
“……”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也希望你能变得越来越好。”
“……”
郁安拉住他温热的手,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还有很多要做的事,所以,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好吗?”
“我们都太小了,很多事都不得不依靠别人。但这不是软弱,只是凭风借力罢了。”
“我只希望,你可以健康顺利地长大,做到所有想做的事。至于途中狼狈,又有什么关系?”
礼肃不语,郁安又伸手去碰他白净的侧脸,然后被拽住了掌心。
少年捂着他泛凉的手,冷着嗓音骂他:“啰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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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郁安都和礼肃一起去学宫。
不同于郁安还由夫子启蒙教导,大他两岁的礼肃在通过学宫测验后,直接和梁嗣一起跟着大儒讲读经义,既学礼乐书法又学射箭御马,课类之多,令人咂舌。
郁安闲时,会踩着石头踮脚去够礼肃学堂的小窗。
礼肃坐在窗边,听着夫子口沫横飞地讲学,转头就对上窗台边炯炯有神的眼睛。
见他发现自己,那双眼睛会微微弯一下,将主人欢喜的心情无声传达。
礼肃怕他摔倒,几次要郁安别踩石头了,却被对方以“等待太无聊,想快点见你”的说辞堵回来。
“你身为女子,莫要言辞放浪。”他红着脸告诫。
郁安想说自己只是实话实话,但逗人太过也不是好事,于是点头应是,下次却照犯不误。
礼肃无奈,不知疲倦和他说理,最后发现这人不知悔改,只好一次又一次去捂他嘴。
他们度过了宁静的第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