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太重,让在场之人不由后退一步。
薛无折终于开口:“宗主这是要赶尽杀绝?”
离霄不疾不徐道:“你二人有错在先,自然该付出代价。”
薛无折笑意盎然,“有错在先?若天资卓越是错,刻苦修炼是错,与人为善也是错,那我们确实错了。薛氏一族皆有过错,故而侥幸多活了十余年的后代也该以命相偿。”
此话一出,众长老身后的剑修们面色微变,齐刷刷将目光落到薛无折身上。
薛氏?
哪个薛氏?
十年前世人提及薛姓,就只说云砚山那一家。
薛无折到底是什么人?!
天明微光里,薛无折持剑而立,白衣带雪,剑藏暗芒。
眼见往事被翻出,源水大喝:“无知小儿休要信口雌黄!”
“长老为何急着掩盖旧事?”薛无折指腹点在剑柄上,“敢作敢当才是正派作风,不是么?”
“巧舌如簧,看你自己是否也能做到口中所谓的正派之举?!”
“在下不过就事论事,行事从来问心无愧。”
“哼!我看尔等不过是言行相悖的伪君子,藏头缩尾,在众仙门兴风作浪,令正道颜面无光!”
薛无折眸光渐冷,“诸位自诩正道,可曾做到问心无愧?设计引火围杀,贪恋气运珍宝,囚虐门下同袍,桩桩件件,真是连魔修都自叹弗如。”
“一派胡言。”
离霄漠然出声,不再给薛无折说话的时间,握着长刃猛然劈来。
这次进攻时,这位宗派之主面色沉冷,不再收敛境界,每一次落剑都带着强悍灵压,招招锐猛,穿金裂石。
薛无折架剑相抵,在强劲的攻势下防守自如,而后放出灵力,又势如破竹地攻回去。
侧方投来一计闪着寒光的墨色重锤,薛无折旋身避过,长剑一挑挡开离霄的杀招。
正待后撤,一只寒锥袭向脑后,他下撤躲开,剑刃一偏将几只暗器尽数奉还。
金丹往上的修士皆在守宗之列,被调来捉拿宗门逃犯自然不在话下。
高阶修士交手时,弟子们不敢添乱,被徐关带着持弓远助,一道又一道耀目冷箭加入战场。
一旁安分的藻兽寻机而动,自觉找好了实力最次的进攻对象,也嘶吼着重新冲上来。
局势混乱,在强力的攻势难免见血,薛无折身着血衣却仍是行动如常,连眉头都没皱。
满天箭雨,法器如云,沉重灵压犹如扼喉巨手,几乎要将魂魄碾碎。
即使是在旭日晨光中,眼前情景也叫人不由悚然,可薛无折却越战越勇,眸中升起浩荡战意,剑下灵力越发汹涌。
眼见他在这样的猛攻下还存有战力,离霄长剑入地,召出了金身法相。
法相高可入云,无喜无悲垂目下视,而后俯手压过来。
薛无折眯了眯眼,正要身形一动还未抬剑,只觉腿股一紧,随之而来的是入骨刺痛,正是那条泛着电光的噬魂鞭。
紫鞭强劲,让他一时难以避让。
而离霄法相的大手已经落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杀光藻兽的郁安跃身而来,收伞绞开那条长鞭,带着薛无折掠开数丈。
那长鞭还不死心,重新甩来时被薛无折反手一拽,长鞭主人被拉入了山谷。
郁安嗓音冷淡:“公孙长老既要参战,何不下来一会?”
公孙长老阴鸷地看了两人一眼,协同其余几人一齐攻来。
于是又是一战。
这几个元婴后期追着郁安打,薛无折一面应付离霄的法相,一面化开几人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