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怎么了?”路上,程牙绯做贼似的问她,“我能问不。”
“不知道,可能和妈妈吵架了呗。”
“不过现在的小孩长得好高哦,是不是有快一米八了?”
“打篮球的吧。还不回去吗?”
“嗯?我吗?”
“对啊,不是说只是送我,现在上楼也坐了,午饭也吃了,不麻烦你了,我怕等下还有乱七八糟的事,快点回家吧。”
“这么快就赶我走喔?”
“没有赶你,是怕麻烦到你。”
有一块地砖呲出来了,底下长了青苔。
又走过五六块地砖,旁边的人才讲话。
“但是你一个人不要紧吗?”
“要什么紧,谢雅晴又不会把我吃了。”
“就是觉得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我天生就这张心事重重的脸。”
“哪有。”
“放心吧,我下个星期会去找你的,绝对不跑单。”
“什么呀这个说法。”程牙绯笑了一声。
地砖的排列乱了,有一块地方和其它地方的成色不一样,大概是后来替换过。
“唔,好吧,那我上楼拿一下东西,车钥匙放你家柜子上了。”
“那刚刚你不说,说了我就顺便拿下来。”
“忘了嘛。”
结果,回到门口,把阿荧的钥匙埋回花盆,再开自己家门,她却发现里头的门栓插上了。
“……”
两人站在门前面面相觑。
“我觉得人类真的应该全部绝育。”
程牙绯挠挠眉毛,无奈道:“要不要叫开锁的来?”
“估计没用,是里面门栓插上了。”
“嘶……”
按了门铃,拍了门,没有反应。
看来是故意的。
周品月知道自己有点生气,于是拿出手机翻翻通讯录,好像这样就能找到解决方案。
她问程牙绯:“你难道不是为了上楼才说的吗?车钥匙真的在里面?”
“真的在里面,”程牙绯皱起眉头说,“我没必要骗你。”
不知道哪里突然敲锣打鼓,从公共窗台看出去,楼下有家店铺门口装饰得好红,好像是开业剪彩,喜庆又嘈杂。
而她在这里,站在自己家门口,被家拒之门外。
没有一件事是对劲的。
如果现在骂点脏话,失控地踢踢门板,歇斯底里地尖叫一番,会好一点吗?算了,也不会。
“我现在有点生气,对不起,”她深吸一口气,“不过不影响解决问题。这样,我可以从这个窗台爬过去,打开门厅的窗,然后从里面开门,你垫着我一点,可以吗?”
听到这个匪夷所思的方案,程牙绯睁大了眼睛:“没事没事,你别这样,我不赶时间的,最后就算拿不出来,还有别的办法回去。哎,你有妹妹的手机号吗?要不要试试我给她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