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自己就好,什么都不需要,只爱自己就好。
这是周品月设下的人生信条。
偏偏这时候,班主任把程牙绯调成了她的同桌,偏偏那时候,在摊位边看见熟悉的身影,她没有停住脚步,还过去搭话了。
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幻灭了,住着大房子、曾与自己有过些纠葛、被自己怨恨忮忌的富二代同学,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光鲜,没有被误解的“清纯”,“正确”,“乖巧”,不那么阳光,也不潇洒,不会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不外向,不勇敢,不忠诚,甚至在性方面有点变态。
那这份自私的痴迷,总算是有理由结束了吧?
可她发现自己无意识地坐上地铁,走到小区楼下,上电梯,来到那扇熟悉的门前时,整个人就这么垮了下去,背靠着门板蹲下来,深深地低下头,把发热的眼睛埋进掌心。
自私的痴迷,变成了恶心的依赖。
真的,没有一件事是对劲的。
她们应该做爱,不,应该性交。应该更下流,更刺激,玩得更大一点才对。
周品月想到了拍摄。
她胡说八道,说是为了找参考。
到这里,她已经不清楚自己到底醉没醉了。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像一群蝴蝶在飞。
“歪了,拍不到了。”
“跪好一点,往下压就动不了了。”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呢?”
程牙绯缠绕着她空闲的手,几乎整个前胸的皮肤都泛起了红,一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一边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声。
“太难了,做、做不到。”拿着手机的手塌了下去,又被她抬起来,当做没听见。
“你要看好有没有拍进去才行啊。”
“拍不好,对不起,可不可以…不拍?”头发紧贴着汗湿的额头,呼吸急促,程牙绯呜咽着恳求,弓起脊背,紧闭起眼睛,几乎倒在她身上,又被她推开,满脸迷茫。
“要拍,这是金主的要求。”
“可是我就是金主……”
“不行,不能撤回的。”
“老板…金主之后,”那副肩膀微微耸动,自称都变了,“补给你一份,可以吗?”不知为何,夹着喘息的声音变了口气,好像在哄小孩,“这样太刺激了…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
什么很刺激?
周品月居然发现自己想不明白,她明明很清醒才对。
于是她问了,程牙绯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细碎地发出呻吟,姿势维持不住,快要从跪着变成坐在她身上,偶尔才想起要让膝盖保持直角,撑着她的肩膀立起来。
镜头对准的地方,正发出清晰又淫靡的水声。
“真的要…周品月,慢一点,”除了黏糊的水声,还有啪嗒啪嗒的水声,一滴滴水珠落在屏幕上,“品月?我说慢一点,真的。”啜泣般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她喜欢程牙绯的声音,同时有点讨厌自己的名字,所以并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在这时候响起来,若是切成一半倒是没什么问题。
“不要这样叫我。”
其实程牙绯也不像想象的那样那么顺从,反抗似的,一边哭喘一边继续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