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冉步月打断他,冷冰冰地用英语问他,“你是不是又没看到消息?”
抱歉,没时间看。
舒枕山叹了口气,拿出手机,聊天软件早已被未读消息塞满。
舒枕山一划一排红点,一划一排红点,划了好几下都没到底。
连绵无尽的红色刺痛他的视线,连续很久没得到休息的神经一下下地跳。
算了你别找了。冉步月平淡地说,联校机器人大赛比完了,我们得了冠军,比隔壁高五分。
语气中却没有多少喜悦。
……噢,哇!舒枕山反应了一会儿,夸张地张大嘴。
舒枕山由衷地竖起大拇指,你们真的很厉害。
他这才意识到原来比赛已经结束了,难怪实验室里没人。
“他们人呢?”舒枕山问。
冉步月:“开车去蒙特利尔玩了。”
舒枕山“wow”了一下,又问:“你怎么不去?”
冉步月没答,只问:“你三天前的晚上在做什么?”
舒枕山艰难地回忆,好像在纽约?还是在飞机上?不记得具体在哪,但他记得那时候在处理一件很紧急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白天和夜晚是连在一起的,对时间的流逝近乎没有感知。
舒枕山突然意识到什么,拿起手机开始找三天前的未读消息。
他找到了。
好多个未接视频请求,团队里每个人都给他打了一遍。
冉步月打了三遍。
他统统错过。
冉步月说:“那时我们在参加颁奖典礼,我们想和你分享这个最重要的时刻。”
舒枕山张了张嘴,没出声。
冉步月疲惫地说:“我上周就和你说过了,你说总决赛的时候你能腾出时间和我们视频,哪怕只有一分钟。”
舒枕山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冉步月摊开双手,你看,没有你我们也能赢。
舒枕山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微笑着点点头,说嗯,我早知道你们会赢,你们都非常厉害。
冉步月说,舒枕山,你没懂我的意思。
舒枕山问,你的意思是?
冉步月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说:“我的意思是,舒枕山,没有你,我也能活。”
可能是自我保护机制,舒枕山不记得听到这句话之后他的感受是怎样的,只是在不知道多少秒后,他感受到剧烈的胃绞痛,像有台绞肉机在他肚子里绞,痛得他几乎没法直起腰。
那么长时间的精神紧绷连轴转,都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累、这么痛过。
舒枕山不明显地摁着自己的胃,声音因为剧痛而有些飘忽:“冉步月,你知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吗?”
两人都沉默,没人说出无法挽回的那两个字。
像燃烧的烈焰,他们不用手碰,却仍感到灼心的疼痛。
冉步月沉默了很久,语气疲倦而平静地问,舒枕山,你这样不累吗?
舒枕山偏过头去不看他,问他,小蛇,你能不能再等等我。
翻来覆去都是这一句话。
冉步月问,你要我等什么?
舒枕山说,再等一等,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冉步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