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工作人员过来,说滕琮明先生邀请大家去他的餐厅用餐,麻烦各位移步。
于是,仍在兴奋余韵的一大群公子哥们浩浩荡荡地往餐厅的方向走。
大家都听说了滕琮明脱离赛道的意外,纷纷关心他有没有受伤,怎么回事。
滕琮明草率地环顾一圈,没看到舒枕山,大手一挥说没事,他就是开了点小差,所以失误了。
郝乐暂时拯救完两位好友剑拔弩张的战局,再三嘱咐要和平,得到两人的保证后,功遂身退,跑到前面去和其他人闲聊八卦去了。
前面的少爷们手里拿着酒,聊得火热,冉步月和舒枕山慢悠悠地在最末尾晃荡,远远落在大部队后方,乐得清静。
经过郝乐那么一打岔,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淡了些。
又因为正在向滕琮明的餐厅进发,那种紧张感再次回来,让冉步月神色紧绷。
舒枕山观察着冉步月的脸色,在心里叹了口气,服软地问:“还在生气?”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冉步月平淡道,“反正命是你自己的。”
半晌,舒枕山低低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别拿自己的命冒险。”冉步月轻声说。
接着,他的声音又变轻了很多:“……哪怕是为了我。”
冉步月:“没必要。”
舒枕山心说“有必要”,但他不敢说出口,下腹部那处早已愈合的伤口又开始叫嚣它的存在感,但一点都不痛。
不仅有必要,他也从不后悔。
在异邦的深蓝色夜幕中,两人并肩而行,距离莫名越靠越近。
冉步月掌心忽然一烫,舒枕山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猝不及防,冉步月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但没躲开。
“小蛇……”舒枕山轻声道,“我给你道歉。”
感受到冉步月并不排斥,舒枕山五指试探着向下伸,慢慢插入了冉步月的指缝间。
两只修长的男人的手,松垮地十指相扣。
“还行吗?”舒枕山垂头问。
“……”
冉步月无言以对,只觉得阿布扎比的晚风太烫,烫得他脸颊灼烧,目不斜视地平视前方。
于是舒枕山缓慢收紧了五指,变成了紧紧的十指相扣。
心跳得好快。
舒枕山扣紧了冉步月的手,前后小幅度地晃了晃,轻声说:“别生气了。”
冉步月无奈地想,我怎么生得了你的气。
我痛你所痛,还有什么别的原因,除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