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程和预想的不一样,但至少目的达到了,姜远黛轻咳一声,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带着桂花香的香囊递给对方:“我刚做的,可香了。”
香囊是姜远黛之前去爬山买的,正好装在行李箱里,刚刚被云然搀扶着去拿的。
玄色的绸缎香囊上印着如冰川裂痕般的暗纹,在月光的照耀下还会显出银色的亮光,格外适配季玉琢给人的感觉。
可这样“冷酷”的香囊散发的确实桂花带着暖意的甜香,看似相反的两者搭配起来却出乎意料的合适,十分互补。
季玉琢伸手接过,手指拂过香囊上的暗纹,说了声谢谢。
虽然看不清季玉琢的神情,但姜远黛直觉对方脸色缓和了许多,心里松了口气。
此时,刚刚去洗脸的云然进屋,从季玉琢和姜远黛两人身前走过去拿毛巾,靠近时也散发出一阵桂花香。
闻到熟悉气味的季玉琢猛地抬头,与姜远黛相反,他夜视能力很好,第一眼就看到云然挂在胸前的鹅黄色香囊,上面还绣着一只小白兔。
他用尽全力克制地问:“这个不是只给我的吗?为什么云然也有?”
面对季玉琢的质问姜远黛有些懵:“啊?因为刚刚是云然扶着我去拿的香囊,我就又做了一个用来感谢他呀。”
季玉琢不自觉攥紧手中的香囊,又因为怕压坏里面的花而连忙松开,内心一阵翻江倒海,还隐隐带着点委屈。
意识到自己给了一个错误答案后,怕再弄巧成拙,姜远黛决定打直球。
秋水般的杏眸中满是真诚,有些苦恼地问:“怎么又生气了,到底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你说出来,什么我都答应。”
季玉琢看到她这幅可怜可爱的模样,再大的气也消了,尽管他生气的原因本身并不占理。
“什么都答应?”季玉琢语调拉长,引得姜远黛一阵紧张,连忙补充一句。
“不违背道德不违反法律的都答应!”
季玉琢唇角微扬,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笑:“你闭上眼睛。”
虽然有些莫名的紧张,但姜远黛还是听话的闭上眼睛。
虽然现在的情况是她睁着眼也看不清什么,但至少还能借微弱的月光看清轮廓,而闭上眼却是真的一片漆黑。
失去视觉后触觉和听觉显得尤为突出,姜远黛感觉到自己睫毛处传来温热的气息,还带着清浅的呼吸声。
温热的气息缓缓下移,姜远黛心跳加速,紧张不已,想试探着睁开眼制止着一场玩笑。
可季玉琢仿佛能预料到他的想法般,在他睁眼前说道:“别动。”
声音不是从耳边传来的,姜远黛松了口气,可能刚刚都是她的错觉吧,但是那触感真实到让人无法忽视。
在姜远黛胡思乱想时,季玉琢的大手摸上了她的头发,像她摸云然那样,将她柔顺乌黑的长发揉得乱糟糟,又用手指将被揉乱的头发顺直。
但姜远黛又觉得这和她揉云然的头发是不一样的,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只觉自己的思绪好像和头发一起被季玉琢揉乱了。
屋内灯光突然亮起,来电了。
季玉琢刚好将顺直的最后一缕头发松开,姜远黛犹豫地睁开眼,正对上他带着笑意的深邃眼眸。
仿佛躲避什么一般,姜远黛从季玉琢手中拿过切分好的面包,又将悄悄塞进包里的奶酪拿出来,转头问大家:“你们吃饭了吗,我在燧火台烤了面包,你们要不要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