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看向温川。
高大的少年坐在一堆木料中间,手里还拿着刻刀,他也抬头看着她,少见的没什么表情。
“青渔,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因为你与他们不同路,那是你一辈子也想不通的事情,与其去想那些,你不如猜我晚上会做什么给你吃。”
空气里的木屑好像有点多。
少女突然觉得嗓子有点痒,她想,他倒是说的好听。
不自觉地,那朵木头花被握紧了几分,
她坐起身,半是认真半是随意的看向温川。
“所以,我们会同路吗?”
温川亦回望着她。
其实他有些意外,青渔从回来后就一直在说话,她很少这样,他认真听着,却莫名想起他刚刚救下青渔的时候。
她那时候很是不好看。
全身浮肿,灰头土脸。
坐在角落一言不发,沉默了将近一个月。
温川那时还以为自己捞上一条哑巴小丑鱼。
其实那时青渔便是偷偷走了,温川也不会说什么,他不过随手救下她,并没有想向她讨要什么。
可是青渔没有离开,某日她开口。
第一句话便是她会报答自己。
温川觉得挺好,毕竟事实本就如此,他很满意自己救下了一个很知事理的小妖怪。
后来多日相处,又加上她刚刚大发牢骚,温川都以为她其实知事理却不太通情理。
——“所以,我们会同路吗。”
阳光闪耀着。
少女漂亮的眼睛望向自己,奇怪的是,她眼里没有期冀,仿若只有疑惑和纯真。
她的眼里好像有光。
温川笑。
他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快就把雕好的木花送给她。
原来,
她很通情理。
盛夏时分,海浪层叠。
少年清润的声音挥去了几分空气里经久不散的闷热,却又莫名带来了一种新的燥意。
“青渔,其实你只需说,你想便可。”
……
三日后,万福楼大厅。
青渔抬头看着大厅中间挂着的那个华丽圆盘。
仔细看那盘子好像在万福楼里挂着的时候还挺大,边缘镶嵌的珍珠看起来更贵气了。
怎么说呢,一个灵器,变成华丽的饰品,在酒楼里调节温度,温川怎么想出来的呢。
她深思着,温川却不紧不慢的从二楼下来。
“走了。”
青渔回神,跟上了温川。
“你还要去哪里呀,感觉你走了城内好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