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江归夏下戏得早，刚拿到中午的盒饭，就收到了谢与月发来的进展汇报。
谢与月：[报告，行动失败了]
谢与月：[对方没什么反应，并朝我扔了一个品味低俗的评价]
江归夏：[这恰恰证明他吃醋了啊！]
谢与月：[啊？这是吃醋？]
谢与月：[这不是正常反应吗，以前他也是这样的]
被她这么说，一时间的江归夏也没那么笃定了，两人又凑一块琢磨了会，决定一招不行，再来一招。
制定完第二个计划，谢与月对此表示道：“要这次还试探不出来，我也不试探了，直接问他好了。”
“就该打直球！”江归夏百分百支持这个决定。
说是这么说，谢与月暂时还没那个胆量。
她和闻叙现在的关系，大概就像躺在吊床上，晃得人昏昏沉沉的，就差把剪刀剪断绑着吊床的绳子，那一剪子下去，刷地就激灵了，什么都清清楚楚。可清楚之后带来的结果是不是她想要的，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闻叙终于有空回来吃晚饭了。
厨房的桌子不大，正中间放着砂锅，锅盖一掀，待蛰伏许久的雾气漫开散了，锅里汤色清透金亮，最顶层还飘着淡淡的几点油星子。
和喝茶时那种丝毫不讲究的随意不一样，闻叙吃东西时有种天生的矜贵劲儿，慢条斯理的。
曾经谢与月很看不爽他这样，觉得挺装的，吃东西时表情淡淡的，速度也慢慢的。可现在吧，大概是撇去了对他不那么好的滤镜，她再见到他这样，倒觉得挺好看的。
她刻意找着话题，问他道：“好喝吗。”
“嗯。比你的品味好。”还惦记着昨晚那事，语气挺欠的。
谢与月无语了，“你这人怎么还带踩一捧一的？”
“实话实说而已。”
谢与月不想理他了，正好碗里的汤也凉了些，她端起碗，直接就着碗去喝，味道是挺不错，就是比起她爸做的还差了一点。说不出差在了哪儿，也许是藏在记忆缝隙里的才最香。
吃饱喝足，她陪着闪电玩了会，惦记起了前天还没玩够的游戏，扭头问他道：“待会双人成行吗？”
“可以。”
她盘腿坐上了沙发，手摸着狗，眼则看着他。
他弯着腰，把放柜子里的游戏机和手柄拿出来，而后抬起了头，其中一个抛给了她，跟投篮一样，扔得挺精准。
等她把手柄接到了手里，他捣鼓起了电视的几根线，往游戏机上连。闻叙肤色偏白，手上筋络还挺明显的，尤其是把线插进接口时，像个艺术品。
为了转移注意力，谢与月随便找了个话题聊道：“闻叙，你读高中的时候，跟你表白的人不少吧。”
“有一些。”他没抬头，将HDMI线连上电视，“其实挺困扰。”
“为什么？因为人太多了，一茬接着一茬，严重打扰了学习？”
他有点吊儿郎当地坐到了沙发，拿起遥控器切换信号源，想了想，说道：“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只是我很少和她们接触，怎么说呢，有时会觉得她们只是借着我的脸，喜欢一个存在想象里的人而已。”
“这么说，你上学时就只顾着学习了？”
“嗯。许庭嘉跳级读了生物医学工程，说他这辈子只会待在实验室。”他放下遥控，指腹推动手柄上的摇杆，人坐正了点，目光望着屏幕，语气挺淡的，“北望需要个继承人，他不去，就只能是我。所以我得有一份找不到错处的优秀履历，那当然必须学习。”
她倒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起这些，克制不住地看向他，“这些年，你也是挺不容易的。”
他垂下了眼睫，睫毛投下一片小小浅浅的阴影，头顶的灯安静地温暖着，惹得他早就恢复的喉咙莫名发痒，又是闷闷的一声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