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眉头紧皱,“你当着那么多人面,她一个小姑娘那能受得了吗,今天早上打电话过来哭哭啼啼的,还在叫我不要怪你。”
“你是不是上年纪了。”贝言听不下去,直接打断道,“不怪我那她哭着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老爷子嘴角下撇,“你们两个是一条路上的,应该互相帮衬着走。”
贝言目光很冷,声音彻底冻住,“她现在是在吸我的血。”
话分外刺耳,餐桌就此寂静下来,眼看是两相无话的局面。
“爷爷,我得回公司开个会。”
顾知宜平声打破这寂静。
贝言听着他起身,老爷子回过神紧跟着站起来,脸上露出些许歉意,想要再留他。
顾知宜声音平和,安抚他说有空就会来,叫他有事给他和贝言打电话。
贝言没动没接话,显然还在气着。
“贝言。”
贝言冷着眸抬头,顾知宜就在她侧身后,睫下眸光安然垂过来,即便微微歪头也从容。
“我喝过酒了,你开车送我一段。”
贝言这才看到他手上搭着两件外套。
下面那件是他西装外套,而上面那件则是她的。
“走了。”顾知宜拎起她的包,语气平静地透出些柔和来。
像在哄人。
贝言绷着脸起身,不管外套也不管包,就这么先一步出了门,走在了前头。
留顾知宜耐心叮嘱老爷子,好半天才出现在停车处。
包和外套还搭在他手上。
贝言移开视线,站在驾驶位边示意他解锁。
顾知宜却到她面前,自然地将外套和包递给了她,影子安静倾近,笼出一片暗色。
“没喝。”他拉开车门递去一眼,“我来开。”
开会果然只是借口。
贝言不再说破,拎着两件外套坐进副驾位。
日暮时分世界陷入一片橘调,车内也一样。
顾知宜开车很稳,贝言屡屡犯困。
静了不知多久。
“你那耳钉怎么回事。”
顾知宜眼睫一眨,目光跟着扫过来。
而问话这人靠着椅背闭着眼,不像是在问人,也不像是梦话。
顾知宜:“子公司的新设计。”
沉默片刻,贝言睁开眼,视线从他眼尾的痣移至耳上那几颗小小的银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