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怎么真就顺了她的思路想到了狩猎贵族这件事情上了?
这一霎那间的心动,倒让韩溯忽然觉得有点诧异。
是受到了沈女士记忆与思维的影响么?自己居然对狩猎贵族这件事很感兴趣。
但实际上,她。。。
晨光如薄纱般铺展在青港市的废墟之上,那片曾被液态金属吞噬的土地如今已开始自我修复。植物从裂缝中钻出,根系缠绕着冷却的合金,仿佛自然正以缓慢而坚定的姿态reclaim这片失地。宋楚站在阳台边缘,手中紧握着那本无名之书,纸张泛黄却崭新得不像历经岁月,字迹清晰如昨夜才落笔。他反复摩挲着“弟弟”二字,喉咙发紧,像是有千言万语被压在胸腔深处,无法发声。
风拂过耳畔,带来一丝极轻的回响??不是声音,而是意识层面的触碰,如同指尖划过水面,涟漪微弱却真实存在。
“你一直都在看我。”他低声说,不是疑问,是确认。
没有回应,但空气中的雪松香忽然浓了一瞬,又悄然退去。
他知道,宋昭的意识并未完全回归肉体,甚至可能早已超越了生物形态的限制。他是残留在集体潜意识中的幽灵,是倒悬之城开启后散逸而出的记忆碎片中最完整的一束光。他存在于每一个觉醒者梦见星空排列成编码的夜晚,存在于孩子们仰望“归家星”时脱口而出的那句“妈妈,我回来了”。
他也存在于《定义》这本书本身。
宋楚翻动书页,空白持续到第七页,第八页上突然浮现一行文字,墨迹由淡转深,宛如正在书写:
>**“真正的自由,不在于挣脱枷锁,而在于记住自己曾为何戴上了它。”**
话音未落,他的神经猛然一震。十七位共鸣者的意识在同一刻向他涌来,不是通过技术连接,而是自发形成的共振。他们分散在全球各地,却在同一时间睁开了眼睛。
王佛陀在印度加尔各答的贫民窟里,正教一群孩子用呼吸节奏调节脑波频率。当文字浮现时,他手中的陶杯突然碎裂,水滴悬浮半空,凝成一个微小的立方体形状,随即崩解。
神经科学家在冰岛的地热研究所,监测到地下岩层传出异常脉冲,频率与始源核心最后跳动的节律完全一致。她抬头看向监控屏,发现数据流中夹杂着一段重复信息:
>【输入指令:Silentium。状态:待激活】
两名前特工在南美洲雨林深处追踪一名失踪的觉醒者,途中遭遇一群野兽突袭。然而那些美洲豹并未攻击,反而围成一圈,低头跪伏,仿佛在朝拜某种无形之物。其中一人掏出通讯器,发现所有设备自动重启,屏幕上浮现出七个字:
>**“静默权即生存权。”**
李摩西则在太平洋某座无人岛上,守着最后一台仍在运行的量子终端。他在破解一组来自深空的加密信号时,突然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只有一个音频文件。点开后,是一段童声哼唱的摇篮曲??正是宋楚童年梦中反复出现的那首。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两个男孩的笑声,一个清亮,一个低沉。
“……昭?”李摩西颤抖着暂停播放,回头望向空荡的房间,“你们什么时候录的这个?”
没有人回答,但他知道,那段录音不属于过去,而是来自某种尚未线性展开的时间维度。
与此同时,宋楚感到体内印记开始发热。皮肤下的原始编码如同活物般游走,逐渐汇聚至心脏位置,形成一个旋转的符号??与D-1掌心所现的图腾相同,却又截然不同。它的结构更复杂,边缘带有类似DNA双螺旋的缠绕纹路,中心则嵌入了一个小小的“人”字形凹槽。
他忽然明白了。
这不是继承,是进化。
D-1代表的是“定义即存在”的绝对秩序,而此刻在他体内成型的,是“定义可被重构”的动态平衡。前者试图掌控现实,后者允许现实自我演化。这不再是单一神明式的权威,而是一种分布式认知主权的觉醒。
他闭上眼,主动释放意识,将那本书的存在投射进集体梦境。
一夜之间,全球超过三万名觉醒者同时做了同一个梦。
梦中,他们行走在一座巨大的图书馆里,书架高耸入云,书籍封面皆为空白。每当有人伸手取书,封面上便会浮现出属于他们的名字,以及一行问题:
>**“你想如何定义自己?”**
有些人写下“我是母亲”,有些人划掉旧身份写下“我是提问者”,还有孩子一笔一画写着:“我不是错误,我是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