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们的语气已然极度疲惫,大概是被直接从睡梦中拽起来的。
可是正经有编制的研究员可比她们有话语权得多,几番犹豫后,听到一个安保答道:
“这个得上报。”
“报就报!”是张娇骄的声音,她语调中带着哭腔,“李琢光真的不见了,怎么办啊丁姐,真的没法把她救出去吗?”
丁柠的回答李琢光没听到,因为她已经回到一楼了。
在看到无人守在门口后,她大摇大摆地走到大门口,然后假装自己刚从门外进来,在一楼乱晃,被安保室里尚还在惊恐的研究员们发现了。
“李琢光?你也下来啦!”
说话的女生李琢光没什么印象,但好像和张娇骄的关系很好。
李琢光像昨晚那样,露出茫然的神色,指着自己反问:“我?我们认识吗?”
安保室里的研究员蹭地站了起来,把李琢光吓得猛地后退。
她警惕地看着这些人,不断地回头,估量自己与出口处的距离。
“等等——我们没有恶意!”女生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又是举手投降又是原地踱步的,“你昨晚在哪?”
李琢光像在看一群奇怪的疯子:“在我的宿舍里睡觉啊,我又不用值班。”
“你还记得昨天早晨发生了什么事吗?”女生身后走上来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的男性这么问道。
李琢光撤身躲避他的接近:“昨天早晨……”她浑身打了个寒战,像是想起了什么很恐怖的事,目光都呆滞起来。
“昨天早晨我看到椿总被她办公室里的柜子吃了,但是下班的时候我又看到她了。
“所以,所以我就告诉自己……呃,告诉自己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告诉自己,早上的只是我的错觉,然后我就回去睡觉了。”
她的状态显然称不上是正常,而更像在药物治疗后暂时忘记了那段记忆,而现在,男人让她强行想起。
这时,在四楼的众人也下来了,她们看到李琢光也都是如出一辙的表情。
张娇骄“呀”了一声小跑过来,她脸颊上残留着泪痕:“你下来啦!”
李琢光看向她的视线却是陌生的:“嗯?你不是昨天撞到我的那个人吗?”
“啊……”张娇骄的动作顿在原地,她没想到李琢光会是这反应,浑身一副不知该如何接下之后动作的尴尬,
最高最壮的安保回到安保室里上报上级,剩下两个拖着疲惫的身体安抚研究员——现在还多了个李琢光。
没过多久,里面那个安保出来说上级通过了查阅监控的请求,监控视频过几分钟就会发过来。
五分钟过后,视频没有送达。
开始有研究员质疑传个视频要多久,被安保用任务排队搪塞过去了。
十分钟、十五分钟、二十分钟……
研究员等得越来越焦急,直到三十分钟后,来上班的研究员陆陆续续进了研究所,好奇地过来与相熟的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那安保才突然说视频收到了。
大家一窝蜂地进去看视频,把狭窄的安保室挤得满满当当,有不少人挤不进去,便在后方伸长脖子,努力想看到。
“嘿,你看,我就说有人装神弄鬼!”安保回过头,怒容瞪视不远处的李琢光,“昨天她就在那儿发疯了,你们居然还相信她?
“你们那么多书都读到猪脑袋里去了?”
李琢光八风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沉静而微带笑意地回视着安保。
“哈。”张娇骄冷笑一声,“视频过了半小时才发过来,谁知道视频是真的,还是ai制作的?”
李琢光脸上的笑意愈浓。
安保的眼皮颤了颤,他看起来刚忍住一个白眼:“我说了,调监控是需要排队的,你当那些领导什么都不干就整天等着谁申请调监控吗?”
“是啊,当初喊停六十二号实验室的联名信也是这样,压着不回复。”说话的人竟是丁柠。
也许大家都没想到丁柠会如此鲜明地站队,而当事人似乎不曾察觉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