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星声眼前一片昏黑,只随着身体的肌肉记忆撑着地面跳起,堪堪感受到身侧有一只手擦着自己的身体而过。
她晃了晃脑袋,太阳穴传来一阵刺痛,好不容易把眼前的金星甩掉一些,恢复的视野中就见「段风」又朝自己冲过来,
翟星声的动作只迟了一秒就被「段凤」抱住大腿往后退去,她胸口连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可能有几根肋骨断了。
肾上腺素盖过了身上所有的疼痛,她终于在急速后退中回神,脚面撑着身后的地面再退了几步,抵住地面卡住了「段凤」前进的动势。
她的额头、鼻子和胸口都传来与心跳同频的跳动,火烧一样的烫热逐渐演变成极端的刺痛。
她一手抱住「段凤」的腰,一手绕到身后卡住「段凤」的脖子,手掌按在对方的下颌骨上,死咬着往上用力扭动。
「段凤」的力气大得不可思议,它硬是头一点没转,两方力量僵持之下,翟星声胸口的剧痛率先消磨了她的力气。
呼吸间的血腥味愈浓,翟星声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咳嗽的冲动冲散了她的力气,「段凤」猛地抓住时机抱着翟星声的腰往后仰身下腰。
「咚!」
翟星声的头撞在地上,她瞬间失去了方向,眩晕感淹没了她,在「段凤」松手以后,她四肢发软地趴到地上。
「段凤」弯下腰,它的右手手指伸长,直到它能一只手抓住翟星声的后脑勺。它单膝抵在翟星声的背上,正好跪在翟星声断掉的肋骨上。
翟星声只觉得头皮发痛,却没有力气反抗。
「段凤」低着头,所以它后脑的脑浆和鲜血都顺着它的脸滴落下来,滴到翟星声的额头上。
「段凤」抓着翟星声的脑袋,翟星声在它的手下艰难地喘着气,后脑勺被揪起来的疼痛无足挂齿。
「砰!」
「砰!」
「砰!」
就像刚才翟星声连揍她三下一样,「段凤」同样接连按着翟星声的脑袋连砸三下。
翟星声的额头上瞬间裂开了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段凤」随手扔下了翟星声的脑袋,将她踢到一边去,翟星声的身体晃了晃,躺在地上完全没有了动静。
「段凤」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不断试图爬起又失败的相原寿江。
女人双手撑地,死死地盯着亦步亦趋走来的「段凤」。
她呼吸沉重而急促,浑身的痛觉都集中在了撞到栏杆的后脑勺,现在她每眨一下眼睛,眼前就会出现一条挥之不去的白斑。
「段凤」走到相原寿江跟前,大手抓住女人的后颈,将人举起到与自己平视的程度,抬起另一只手,掐住了相原寿江的脖子。
相原寿江被掐得白眼直翻,双腿在空中胡乱地蹬着腿,一只手无意识地在身前乱抓,烧灼感充斥了她整个脑袋。
「段凤」用的力气太大了,相原寿江的脖子被捏得几乎变形。
她的头和手臂颜色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下一秒头就要炸开了。
相原寿江乱抓的手抓到了「段凤」的手腕,极力控制着自己充血前凸的眼球看向「段凤」。
她的呼吸都被截住,只剩下尖锐的抽气声。
眼前浮现了众多走马灯,相原寿江只觉得力气正从自己的四肢百骸里流走,她的眼角沁出一滴泪。
她的双腿渐渐无力地垂下,抠着「段凤」手臂的指甲也一点点松开。
地毯因为过大的力气鼓起褶皱,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抓住了「段凤」的脚踝。
*
李琢光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她身边的两鬼一人也不约而同地做出这个动作,唯一能说话的加拉克尔说:“地震了?还是哪儿爆炸了?”
李琢光看了她一眼,比划道:「好像在六楼。」
加拉克尔「嗯」了一声,伸出手比划了一会儿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可以说话:“是在六楼,要上去看看吗?”
李琢光:「你想上去看看吗?」
加拉克尔一手叉腰,一手摸摸脑袋:“不去了吧,我们这儿还没结束呢。”
——她们这个房间的赌局刚进行到一半,是燕义掌控的,所以她们几个人都不需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