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跪在这?”
文瑶仍是去折弄自己的裙摆,不敢看他,也没答。
魏璟没了耐心:“文瑶!”
“我没事,殿下就当没看见吧。”
月华台虽然不会旁的人来,但太后身边的嬷嬷知道她在这,万一撞见她与魏璟在一起,指不定又给她扣上什么罪,文瑶想想都觉得头痛,她挪了几步,绕开魏璟扶着旁边石栏自己往前走。
可她没走几步,身子一阵失重,待反应过来时,魏璟已经将她横抱在了怀里。
文瑶惊慌:“殿下——”
“闭嘴!”
魏璟冷着脸色:“你便是不说,孤也能问出来。但你若不想要你的腿,就尽管下去!”
文瑶蔫了声,手却无处安放。
下了月华台,魏璟停在那住,侧眸看了一眼她悬在后背的手:“怎么,文姑娘是打算赖在这了?”
文瑶这才将手勾住了魏璟的脖子。
月明星稀,宴席也已经散了,沿路上予良都将人提前支开了,魏璟将人抱回了自己的宫殿。
将文瑶放在软榻上后,魏璟随即又取来了剪刀,药粉和棉布。
伸手便要握住了文瑶的脚踝,文瑶往后缩,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我……我自己……来。”
魏璟却没松手:“你不想回城?”
“想……可是我就这么走了,万一太后……”
魏璟顿了手中动作,看向她:“所以是太后?”
反正迟早都会知道,文瑶点了头,解释道:“顾氏将我带来此,太后便要以擅闯治我的罪。”
膝盖处的裤子被魏璟剪开了,只露出了伤口的范围,他轻轻挑开布,便见到了那破皮带血的紫瘀痕,面色忽地又凝重了几分:“你这般轻信人,便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文瑶不回话,由他说着。
眼睛时不时去瞧他一眼,浅浅灯影映在他的脸上意外的柔和,因为要处理伤口,魏璟坐得很近,而她的腿也几乎被他握在了手里,让文瑶胸口也不觉加速跳动。
直到药粉洒在伤口,那灼热的刺痛让她不由得缩着腿抖,嘴里不知怎么,突然就崩出一句:“好疼……”
那声音似真疼又似娇嗔,文瑶自己听了都觉得脸红。
魏璟抬眼盯了她一会儿:“我还以为,你如今是铁打的,都不知道喊疼了。”
他就知道,太子是奔着他妹妹来的。
褚峥解释:“鹤老与祖父是旧识,幸得他肯医治,瑶瑶的病才能好全。但殿下也知道,鹤老独来独往,谁都无法左右其想法。若是透露他的踪迹出去,恐怕便不肯医治。”
又道:“瑶瑶跟在鹤老身边久了,也喜欢上了医术,这些年又一直随着鹤老在泽州行医,所以也并不知道宫中之事,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魏璟就知道那女人瞒得厉害,做了什么,谋算了什么,一字未提。
褚峥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太子,见他似不意外,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
又聊了些时候,魏璟起身正要走,外头已有人走来。
文瑶站在房门外,没有先进来,而是稍稍探了个脑袋,“哥哥忙完了吗?”
她往里走了两步,没有看见褚峥,倒先迎上一双幽沉的双眸,脸上的笑容随即敛起,站直了身,退后几步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褚峥见她怕极,忙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食盒:“不怎么忙,殿下正好来府里商议事情,已经好了。”
文瑶浅浅弯起唇:“里面是桂花酥,哥哥一会儿尝尝。”
她没打算进去了,朝着魏璟又行一礼,便转身走了。
头都不曾抬,瞧来胆怯得很。
魏璟也要离开,便道:“孤到院子里走走,不必陪同。”
“那怎么见了婚书如此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