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鳞在身上摸了摸,掏出几盘菜搁在石头上,对李青辞道:“你的饭,吃。”
听见声音,李青辞回过神,走到石头前盘腿坐下吃饭。
饭菜都是热腾腾的,他吃到一半,就感觉身上暖和起来了。
玄鳞躺在他身边的大石头上闭目养神,他扭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捧着绿色的筒子喝莲藕汤。
酒楼里的饭菜,他一连吃了三天才吃完。
接下来的时日,他经常在山上加餐,依旧是玄鳞弄的各种肉食。
偶尔,他们会去城里下馆子,总是他吃得多,玄鳞很少动筷,基本尝一口就停了。
这天清晨,李青辞照例去山上。
忽然,他在山脚看见一个人影,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不真切,走近一些,发现这人是陈静婉。
他快步走过去,轻声喊她:“静婉,你怎么自己在这?”
陈静婉回过头,很快,她又转回去了。
隔了好几息,她才彻底转过身面朝李青辞挥手:“我来捡柴,倒是你,一大早的,你怎么在这?”
李青辞回她:“我有一个朋友在山上,我去找他。”
陈静婉闻言皱眉,李青辞从小就不多话,经常闷在屋里不出门,也就这两年出门多了些,而且,他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朋友。
她不解,连连追问:“你什么时候交的朋友?是咱们这的人吗?你这朋友住在山上吗?”
李青辞道:“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不是我们这的人。”
顿了顿,他又道:“因为一些缘故,所以他暂时在山上逗留。”
陈静婉狐疑地看着他,山上什么时候多出这么一个人,她怎么没听别人谈起过。
想了想,她凑近李青辞身边,严肃道:“青辞,你多留个心眼,别被人忽悠了。”
李青辞朝她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忽然,陈静婉惊讶喊道:“青辞,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她抬头,伸手在李青辞脑袋上比划。
这回不是错觉,李青辞是真真切切比她高了。
李青辞闻言,摸着鼻子笑了起来。
前两天,玄鳞抱他回家,落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快到玄鳞的肩膀了。
“青辞,你干什么了?突然蹿出这么一截!”陈静婉惊奇地发问。
李青辞想了想,答道:“可能最近吃的肉多,又天天上山。”
陈静婉啧啧叹道,在他肩上拍了拍:“不错不错,多多吃肉,快快长个!”
李青辞点点头,视线落在她微微红肿的眼睛上,直接问道:“静婉,你为什么哭?”
陈静婉闻言一愣,有些慌乱地侧过头,避开李青辞的视线。
“没有哭,你看错了,今早眼睛不舒服,揉狠了。”
“是因为水谚吗?”李青辞看着她轻声询问,抽出她手里的枯树枝,“他这次没和你一块捡柴。”
陈静婉低头没作声。
李青辞耐心等着。
半晌,陈静婉开口了,声音带着哭腔:“青辞,我跟水谚可能成不了亲了。”
“为什么?”李青辞诧异,他在身上摸索,没找到能擦眼泪的东西。
陈静婉哭了起来,没回答他的问题。
李青辞稍稍低头看着她:“静婉,你身上带帕子了吗?拿出来给自己擦擦眼泪。”
陈静婉闻言一愣,惊讶地都忘记哭了,她伸手捶了李青辞一下:“哪有你这样安慰人的!”
李青辞微微笑了一瞬,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