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满脸笑意地看着他:“干得不错,奖你一堆果子。”
李青辞抬眼去看,就见远处的石桌上放了一小撮棠梨果,他朝屋顶上的孔雀招手:“还有吗?再给我点儿,我想让玄鳞也尝尝。”
忽然,孔雀身影消失,石桌上的棠梨果也不见了。
李青辞疑惑地张望,过了几瞬,听见一阵噔噔的脚步声。
他明白过来,立刻咽下嘴边的话,低头继续扫地。
少顷。
薛九陵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一脸不善地走到李青辞跟前,质问道:“他人呢?”
李青辞摇头:“我不知道。”
“骗鬼呢你!少糊弄我”薛九陵怒气冲冲,“不知道你干嘛在这里扫地!肯定是孔雀让你扫的。”
李青辞一边扫地,一边解释:“是我自己要扫的,孔雀一向爱洁,院子里这么脏,他不喜欢。”
“用不着你献殷勤!”薛九陵语气暴躁,一把夺过李青辞手中的扫帚,狠狠砸在一边,怒吼道,“说!孔雀去哪儿了?刚才他跟你说什么了?”
李青辞暗叹一声,心里无奈,但是又没办法,只能缄默着上前捡回扫帚,继续扫地。
薛九陵见状,怒气更盛,猛地抢过他手里的扫帚,扬手又要扔掉。
李青辞抓着不放,看着他,放缓语气:“你就算朝我撒气也没用,我真的不知道孔雀去哪儿了,如果你有什么想跟他说的,可以留在院子里,坦诚地和他讲明,或许孔雀能听见。”
薛九陵沉着眉眼,没有说话。
自从他弄死那只该死的松鼠,孔雀就对他越来越冷淡,近些时日,孔雀一直对他避而不见,不管他在院里说什么,得到的永远都是沉默。
默了默,李青辞缓缓松开手,轻声道:“地虽然不是孔雀让我扫的,但是孔雀一定希望院子里干净整洁。”
说完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沙沙的扫地声。
李青辞走出国芳观,不由得心有惆怅,长长叹了一口气。
结果一口气没叹完,脸颊被掐住了。
玄鳞皱着眉,不悦地看着他:“你真能磨蹭,怎么不等天黑了再出来。”
李青辞没有把这些不开心的事讲给他听,只道:“在观里遇见一个熟人,聊了几句话。”
玄鳞冷冷哼了一声:“你小子人不大,认识的人倒是挺多。”
李青辞抿嘴一笑,握住他的手晃了晃:“咱们走吧。”
玄鳞屈指在李青辞脑门弹了一下,没再计较。
国芳观前头不远处有个小矮山,李青辞伸手指了指,问玄鳞:“听说上面长了一棵三百多年的青松,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玄鳞丝毫不感兴趣,他家山头上长的都是成千上万年的树。
李青辞哦了一声:“好,那我们回家吧。”
玄鳞垂眼瞥他,又看了一眼明亮的日头,啧了声:“算了,去看看吧。”
李青辞一只手被牵住,他便顺着拖拽的力道迈上山阶。
俩人走得很慢很慢,三不五时的停下来,李青辞四下环顾,他第一次来这里,看什么都觉得新奇,他觉得新奇的东西也要指给玄鳞看一看。
在玄鳞看来,全都稀疏平常,他随意嗯嗯两声,当作回应。
李青辞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敷衍,但李青辞没有生气,反而更开心了。
敷衍有时候也是一种顺从。
俩人晃悠着到了山顶,李青辞快步走到那棵三百年的青松跟前,惊讶地瞪大眼睛:“好粗的树呀,应该真有三百年了。”
玄鳞不以为意,随口道:“一般,没比我粗多少。”
这下李青辞真是彻底惊住了,他错愕地看着玄鳞,伸手抱住他的腰,不可置信道:“你原来这么粗吗?”
这棵青松,最起码要两人环抱。
玄鳞好笑道:“这才哪到哪,我还长呢。”
李青辞“啊”了一声,惊讶道:“还长?那你真的好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