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不妨碍他觉得对方在感情上缺根筋,两相又不矛盾,说不定感情就是人家的短板呢。
傅柏宁对这场酒会有预期,进行过半时该展示的友好都展示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死对头怎么不能尽释前嫌,怎么不能好好合作?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他知道一些人不信,认为两家的合作肯定有猫腻,他说不定是被谢存秋算计了,但没关系,往后走着瞧,有好结果就是最响亮的回应。
他跟谢存秋相谈甚欢,管别人是不是议论他们逢场作戏。
临结束前,一个人的意外到来又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他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是原主的父亲傅立诚,同时也是傅氏集团的董事长。
对方一直在国外,今天应该是特意赶回来的。
走近后,傅立诚把自己多日未见的儿子打量了一遍,心里满意,神情是一贯的严肃,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好事,终于醒悟了过来,虽然没有早些就听我的,但现在还为时未晚。”
傅柏宁从原主的记忆里已经知道了这对父子的情况。
傅立诚强势冷硬,忙于事业忽略了家庭,妻子郁郁而终后才追悔莫及,但又不会跟原主好好沟通,再加上原主从大学时就跟主角攻受纠缠不清,父子俩不知道吵了多少回,关系紧张得宛若薄冰,这几年傅立诚更是直接出了国。
父子俩双方都是眼不见为净。
他没想搞父慈子孝那一套,而且这也不是他的父亲,没必要。
他客气而疏离地带着些笑意道:“确实应该早些听您的话,所幸,就像您说的,现在还不晚,以后我会以傅氏的利益为重,您放心。”
傅立诚不是感觉不出来儿子的疏远,但这都是他该得的,既然对方能幡然醒悟,他们的父子亲情也一样能找得回来。
他开口道:“我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有需要随时找我。”
“好。”
想到这场酒会的主题,傅立诚叮嘱道:“你跟魏梓豪他们绝交了,却又跟谢存秋搅在一起,柏宁,那不是好相处的人,既然已经达成了合作,你以后跟他来往别掉以轻心,免得不小心踩了陷阱。”
闻言,傅柏宁眸光微沉。
好些人都是这个想法,毕竟他和谢存秋是一个没脑子,一个心狠手黑利益至上,放在一起他可不是要被吃定了么。
但是。
他不是原主。
他正视着傅立诚,嗓音略冷了些,道:“首先,我选择跟谢总合作是因为我认可他,同时相信他不会背信弃义做出暗伤合作伙伴的事情;其次,我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会往前走,您也该对我多些信心。”
傅柏宁这么说了,傅立诚没好再多说,简单道:“只要别再被人蒙骗了就好,遇事可以多跟我说说。”
“我明白,但他不会。”
傅柏宁清楚谢存秋的为人,那嘴上是不饶人,但性子很傲,有仇也是直接报,做不出来背地里使阴招的腌臜事儿。
父子俩没多聊,除了工作,他们没什么能聊的,他又跟薛明扬说了几句就去找这场酒会的另一个主人翁了。
所见的场景让他有点意外。
谢存秋靠在沙发上,远看没有不对,走到近前也没发现什么,对方脸上没什么表情,面色如常,甚至比平时更冷,更生人勿近,但跟人一打招呼就发现这是喝多了。
他看向谢存秋的助理何旭,眉头微敛,“怎么回事?”
何旭这会儿还算淡定冷静地推了下眼镜,明白傅柏宁在问什么,今天这样的场合按理来说不可能喝多,酒会上根本没准备高度酒!
除非是吨吨吨,不然很难喝醉。
可他们老板没有酒量还喜欢喝呀,尤其是今晚上心情好,不知不觉就喝多了,他劝也没劝住。
面对傅柏宁的问话,他只能道:“谢总酒量一般,今天大概是心情好,我这边走不开,已经安排过司机了,马上到,实在是不好意思。”
酒量一般?傅柏宁若有所思,这不就是人菜瘾大么。
对方很喜欢各式葡萄酒。
他坐在谢存秋侧边的沙发上,略微凑近了一双眼都没怎么聚焦的人,轻笑道:“跟我谈成合作就这么高兴?”
谢存秋盯着眼前人看了有半分钟才分辨出来这是谁,他摇摇头,“是,也不是。”
“什么也不是?”
谢存秋抿了抿唇,眉眼微弯,语调都轻快地扬了起来,“你跟傅董说的……说的话,我朋友听见了,不愧是你!眼光就是好,你放心吧,跟我合作包赢的,现在的傅氏集团有我提供支持,绝对是如虎添翼呀,让你爸好好看看!”
傅柏宁瞧着就差插个腰跟他保证绝对没问题的谢存秋,不由得失笑,这又骄傲、又开心的,敢情是听到了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