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盛衾就拜托了裘琳琳先寄养在她那里一段时间,等找到真正适合领养的人在送走。
谁知道,厄运总比新生来的更快。
隔天晚上放学回家时外面下起了雪,盛衾跟钢琴老师请了一天假,想快点把猫给裘琳琳送过去,尽管两家住在同一个小区。
回到家后,盛衾在房间里找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猫的身影,楼下,盛朗和刘琴正在主餐厅用餐,完全无视她忙碌寻找的身影。
盛衾心里越来越不安,红了眼,发疯般游荡在别墅的每个区域。
最后是家里的佣人看不下去告诉她是盛朗所为。
她能想到他用猫来找她的茬,没想到他连一个弱小的生命都不放过。
她不明白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这个突然回来的哥哥对她厌恶至极处处刁难。
“盛朗,我的猫呢?”
盛衾站在餐桌前,直视他,泛红的眼眶里噙满泪水却没流出来,声音平静又冷像是深海不见天日的海水。
“你这孩子,干嘛叫你哥哥大名啊,多没礼貌。”刘琴在一旁不痛不痒地接上一句,“不就是一只猫吗?你跟猫就那么亲,需要这样质问你的亲哥哥?”
盛衾只觉得疲惫不堪,沉默着没应声。
几秒后,餐厅陷入沉寂。
盛朗低着头叉子在水果盘里叉来叉去。细碎的声响钻进盛衾的耳朵里,疼的呼吸不了,心尖仿佛都滴着血。
“我问你话呢!”
她大喊道,几乎用尽了身体的力气,餐台忙碌的佣人以及主餐厅之外的所有人都愣了下。
平时她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少,现在这副模样自然是让人不免吃惊。
就连,刘琴和盛朗都吓了一跳。
第20章下雪一只猫而已
不过盛朗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抬手将刀叉扔在桌子上,语气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妹妹,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呢?不过是一只猫而已啊。丢了就丢了,你哥哥我丢了那么多年也不见你这么伤心啊。”
盛衾紧盯着他,那种根本喘息不了,深压着肺部的感觉强烈到她全程靠一口气吊着才没有倒下。
泪水从眼睛里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下,盛衾突然笑了,无可奈何道。
“是我把你弄丢的吗?我当时不过两岁,你想让我怎么伤心?”
当初是刘琴带着年幼的盛朗出去玩,没看住,最终被人贩子拐走。
一听这话,刘琴率先站出来反驳:“阿衾,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哥哥呢?他好不容易回家,你为什么处处跟他过不去呢,不就是只猫吗?”
盛衾将脸转向别处,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闪着璀璨灯光的琉璃灯,像是她的处境,华而不实,空有其表。
半晌,才喃喃道:“不过是一只猫,不过是一个女儿……。”
盛朗不屑地“切”了一声:“你做了十多年的盛家大小姐,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给谁看?”
这话,听到盛衾耳朵里已经变得不刺耳了,像是一块光滑的鹅卵石被打磨的更加丝滑,只剩她,被囚禁在精心打造的笼子里,就算真的疯了,也只会被人说身在福中不知福,演戏给他人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墙上挂着上个世纪的钟,停在半点,响了。
盛衾疏离清泠的眸子深陷着,空洞无神,透着一股麻木绝望之色。
片刻后,又倏然地笑了出来,眼泪也跟着流出。
算了,她都不要了。
没必要在忍让后退,用尽全部的力气去迎合一个表面假象的和谐。
盛衾抬脚走向餐台处,水壶里滚烫的热水刚倒进去不久,她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拎起走向身后的两人。
盛朗咽了咽口水,警惕看她:“你疯了吗?”
“盛衾,别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对着你哥哥啊!”刘琴急地站了起来,却不敢有下一步动作。
“我再问你一遍,我的猫呢?”盛衾拎着水壶悬于盛朗身侧,面无表情,就连声音都平静的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