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衾一只手捧着两个番茄,怕掉落,只能稍稍弓着腰将午餐肉拿出来。
两人本来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她直腰后没站稳,往后挪了步,她能感觉到几乎是整个人跌入他怀里,靠着他,幸好宴椁歧没移开。
太贴近,除了她蓬勃的心跳声以外周遭都是男人身上的木质调香水味,跟上次一起去超市的味道不同,这次的闻着柔和些,盛衾甚至觉得似乎有助于睡眠。
她稍侧过脸,仰起头,不经意对上他居高临下的视线,倏然间,清醒不少。
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想到这,盛衾抬脚快速往前走了两步后,赶紧道歉。
“不好意思,没站稳。”
“嗯。”
宴椁歧这次倒是大度,没说别的,关上冰箱门后,单手拿走她怀里的两个番茄,直奔水池清洗。
“额……。”盛衾站在他身后,轻声说,“我来就行。”
“我教你。”
教她?
盛衾忽地想起下午在车上时他说沈宁雪悟性太差,教不了。
她可不想被这样说,坚持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宴椁歧将洗完的番茄放在小盆中,抬眼看她,问:“你知道怎么去皮吗?”
“去皮干嘛?”
“你又不喜欢吃。”
盛衾往前靠近的动作停住片刻,确实不喜欢吃番茄皮,没想到他还记得。
这样想来,上次他做面的时候番茄的确是去皮了。
宴椁歧转身,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垂眸在番茄上画好十字,补充了句。
“我也不喜欢吃。”
盛衾:“……。”
看来,主要是他不喜欢吃。
盛衾按照要求煮好面后,吃饭时,餐桌上除了吞咽声以外再无其他声响。
有时候,她不知道是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还是他变了很多。
就像是从前他吃饭时也会说话,现在几乎没话,真正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
又比如抽烟,染红发,打耳钉……。
吃着吃着,她还是败下阵来,总觉得不说话气氛很诡异。
“罐罐回来之后,我们都出去无人区了怎么办?要不要留个人在家里照顾它。”
“不用,直接放车里带在身边。”
“好。”盛衾抬眸,筷子在碗里不自觉地戳了戳,缓声问,“你……为什么给它起这个名字啊?”
宴椁歧眼眸微动,开口声音低哑:“不好听吗?”
“没有,挺好听的。”她低头,温和说,“就是好奇,问问。”
他没回答,吃完后,起身,往楼上走。
“剩下的都吃光,别浪费。”
“好。”
——
隔天。
盛衾被一阵久违的音乐声叫醒,果然,房子都是一样的不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