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两人没在过厅继续逗留,回了宴椁歧的房间。
进屋后,盛衾发现他东厢房的配置不比正房差,卧室,起居室,书房应有尽有,是个豪华套间。
起居室内打眼一看有架很醒目的黑色钢琴,跟她去国外找他那次看见的那架特别像。
神使鬼差般,她缓步走过去站在钢琴椅和钢琴中间,掀起盖子,指尖放在琴键上,还没来得及按下,男人放好东西从卧室走出来,在背后环抱住她,弯腰贴近她的脸颊,低声悦耳。
“盛大小姐有兴致弹一首吗?”
盛衾侧过脸,视线交汇,她轻声问道。
“阿辞……你也会弹钢琴吗?”
男人散漫地晃了下脑袋:“不会啊。”
“那你为什么在国外也摆着钢琴,在老宅也摆着?仅供观赏吗?”盛衾疑惑道。
宴椁歧沉默几秒后,思绪放缓,脸颊处她皮肤温热细腻的触感若隐若现,少女彼时的声音在耳朵回荡。
绿荫下,蝉鸣声不绝于耳,唯有音乐教室的乐声比其盛大灿烂。
不久,敲门声迫使少女指尖的律动停下。
裘琳琳边往屋内走边调侃道:“您可真够忙的,我这过个生日都得三请四请过来打招呼。”
“不用啊,我一会儿练完琴就过去了。”盛衾起身,温声解释。
“你非着急这个时候练干嘛?”裘琳琳不满噘嘴,“不赶紧过去找我?”
“明天我要跟着一个乐团在北里演出,他们都算专业的,不能像是在生日宴那么糊弄了。”盛衾叹口气,说,“临阵磨枪吧。”
裘琳琳看她一脸生无可恋,笑着说:“你以后要是脱离盛家不用弹钢琴,会不会看见钢琴就想吐,家里连琴谱都不会能放?”
“那不能,家里必须放一架好看的钢琴,要不然我不是白练了吗?”盛衾随口开玩笑道,“你不懂,我对于它的感情很复杂,又爱又恨……。”
裘琳琳:“哈哈哈哈哈哈哈。”
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少年散漫地敲了下门,打断两人的对话,撂下句话后抬脚走在前面。
“还走不走了?”
过了半晌,盛衾始终没听见他的回应,指尖在他环抱着她放在腰前的手背上戳了戳。
男人回过神,顺着她的话,轻嗯了声:“就好看呗,所以摆着。”
“可是你会弹吉他,也会架子鼓,就是不会钢琴?”
盛衾实在是没懂这是什么逻辑,会的乐器家里一样不摆,不会的倒是走到哪里摆到哪里?
“我这气质不合适钢琴吧。”男人含糊道。
“啊?”盛衾觉得这个回答有些荒唐,笑着问,“这跟气质有什么关系?”
宴椁歧脑海里闪过很多个少女弹琴时的画面,实话实说道。
“就感觉,弹钢琴特别优雅漂亮,我不太适合。”
漂亮优雅?
盛衾合理怀疑他对弹钢琴这件事有滤镜。
毕竟,她曾经在练琴的时候无数次气的想砸琴,甚至想把琴谱撕烂,也就是她情绪稳如老狗知道改变不了什么,只能叹气继续练,其实后槽牙都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