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衾安静听着他讲话,思绪莫名被扯到刚才饭桌上的对话里,有种抹不掉的淡淡的怅然若失。
如果当初她没有听刘琴的话去求宴椁歧帮忙,盛家就没有攀附上宴家的能力,也就不会引起后面的那么多纠葛,他们之间就无需错过那么多年。
可人生没有重头再来一次的机会,蝴蝶飞过,不得回头。
冷冽的风吹过她白皙单薄的肌肤,鼻尖,耳廓,落下红晕,抬眸时,眼睛也被熏红。
“盛衾?”
听到他轻唤自己的声音,盛衾才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轻嗯了声。
宴椁歧顿了下,声音放缓:“怎么了?”
不知为何,就在他刚刚问出口的那刻,她鼻腔内引来一阵酸涩,有些委屈,不甘和让人热烈盈眶的感动。
“阿辞……我们……。”
盛衾开口,那阵酸涩感不合时宜地在她心口,喉咙,眼睛里乱窜,导致她堵在原地,无法继续诉说。
“干嘛?一天不见就想我想着这样?”
男人吊儿郎当的语调,瞬间,轻缓地抚平了她心底的沟壑。
是啊,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何必去追思从前的种种呢?
她重重地嗯了声,眼底升起一片雾气。
“我想你了,特别想。”
宴椁歧哼笑声,拿腔带调道。
“盛大小姐,你有没有发现有些人就嘴上说的好听,其实呢,没事儿就不理我,冷暴力惯犯。”
盛衾破涕而笑,仰头,看向被云层半遮住的月亮,眼底的泪顺着脸颊流下,温凉清缓的声线顺着听筒流出。
“我错了,我怎么会不理你呢,在我这,没人比你重要。”
男人逗猫的动作僵住,眉头微蹙,半刻后才恢复到往日的神色。
“这是干嘛?大晚上的……你要是实在想我想的厉害,你老公我就过去一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盛衾吸了吸鼻子,怕他发现自己的异样,赶紧转移话题。
“你在哪啊?是在我家吗?”
“对!”宴椁歧咬着重音,逗她,“在你家!”
盛衾被逗笑,轻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这样说好分辨啊。”
男人笑着懒洋洋地嗯了声,撒娇道。
“都抱着你睡习惯了,突然不在家,搞得我都没什么睡意。”
她咬唇,笑意从眼眸中溢出来。
“没事啊,你可以抱着罐罐睡。”
宴椁歧:“那能一样吗?”
盛衾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阿辞,你睡家里那个床太软不舒服,我们可以换个床。”
宴椁歧:“……。”
男人沉默几秒后:“盛衾?我在这跟你调情呢?你给我干哪去了?”
要是他不说,盛衾都没觉得自己思维跳跃,她捂着笑疼的肚子,还在嘴硬。
“这不是在关心你吗?怕你因为床太软,睡的不好。”
“我哪有那么娇气?”宴椁歧勾唇也跟着笑,逗她说,“还是你嫌现在这个床不够大?不够你睡的?”
盛衾没回应他,又突然问:“阿辞,你是周五过来接我,还是周六?”
他早就习惯她清奇的脑回路,漫不经心道。
“周五晚上呗,这样咱们周五晚上和除夕夜在老宅过,隔天还能回家待一天。”
盛衾嗯了声,说:“好,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