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我打了一顿,说没我这个儿子,让我滚蛋,我在大年三十的前一天晚上被赶了出来,去宾馆住了几晚。”凉子哭着说道。
“这太过分了吧!”琳琳瞪圆了眼睛,开始吐槽起来,一边安慰着凉子,说着自己这里永远有她的位置,这里永远是她的家什么的。
但是琳琳也明白,她们就算再亲近,那也比不上父母的,大过年被赶出家门,凉子这么敏感细腻的性子,没有直接崩溃就算很好了。
“反正……反正从小就这么过来的,等上两个月就好了。”凉子自己抹了抹眼泪,勉强笑着说道。
“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乖,姐姐永远是你的家人。”琳琳抱着凉子,把她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顺着她的头发说道。
“你这个姐姐,听得我好出戏。”凉子下意识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弹了一下琳琳裙下的大肉棒,终于真的笑了一下。
“你多大年纪?”
“我2004年11月11日出生。”
“我是2004年6月27日,比你大,当然是你姐姐了。”
琳琳摸着凉子的冰凉的耳垂,笑着说道。
凉子扁了扁嘴,小声地叫了声姐姐,琳琳笑着应了一声,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好妹妹,把事情都说出来,心里会好得多。”
“嗯……”
十五日,琳琳已经走了,雏凤的人该走的都走完了,凉子才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假发,有些不自在的出门。
“哇!凉子你化妆课肯定是发挥失常!太像男人了。”在休息厅看书的可可看见男装的凉子,夸张的喊道。
“咳,去去去,哥哥我本来就是风流倜傥的帅哥好吧。”凉子已经装了变声器,用一口清秀的男音说道。
“你这声音,真的好嫩,快赶上周深了。”可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就是我原本的声音,哎,从小就被人说娘,这次回家,我一定要穿一身女装,让他们大过年的都梦见我打飞机。”凉子笑着说道,但是用一身男装搭配着男音,说着让别人把自己当成性幻想对象,多少有些怪。
男装的凉子是一副蓬蓬头的样子,带着一个黑框眼睛,整个人瘦瘦小小,看上去斯斯文文,放到男同圈里,一看就是百分百的小受那种。
不过凉子的化妆技术很到家,现在的自己,就是刚入学那时候的样子,除了身高矮了一点,其他的都没毛病。
和留在雏凤的几个朋友告别,凉子做了校车到地铁站,往西站赶去。
其实她是不怎么愿意回家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好不容易做了点小生意,又被几个大学生给坑的血本无归,家里变得穷困潦倒,所以从小父亲对自己的要求就很高很高,不想让自己吃没文化的苦,一个目标达不到就是毒打,虽然说望子成龙,但是父亲却不知道龙是什么样,只好要求凉子事事都是第一,第一的,总该是龙了吧。
虽然家里穷,但是供给凉子的都是最好的,衣服是最好的,床铺是最好的,花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送她去县里读书,中考落榜后,又借钱送凉子去了圣丽安,宁愿自己吃糠米,也要留出几个鸡蛋给凉子。
幸好凉子还算争气,从小到大在县里基本上都是第一,不过那也经不住自己父亲经常的毒打,有的时候她甚至有种错觉,父亲这么养着自己,不像是养儿子,更像是养猪,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给猪,让猪长得肥肥的,过年一杀,所有的付出就都回本了。
父亲好像在等自己成年,那时候就是杀猪的时候了。
虽然别扭,但是凉子还是很感激自己的父母,他们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把所有的都给了自己。
如果是其他家的孩子,现在或许已经变成了一具空壳,里面装满了父母的期望,但是凉子喜爱文学,几千年的文化结晶拯救了她,让她的心里多出了一份爱,这也支撑着她一直走到现在。
今年,凉子就真的有点怕了,自己可是万年老二,当然自己也拼了命地努力过,想去争第一,不过琳琳那简直是个变态,自己除了语文,其他科都被碾压式的干碎,语数外,数理化,茶礼化时调舞,所有科目加起来就扣了12分,自己拿头去争啊。
父亲可不会管这些,他只能从成绩单上看到,自己的孩子是第二,不是第一,第二能不能成龙?他不知道,不过肯定不如第一就对了。
直到下车,凉子都心里打着鼓,这次回家,希望父亲不要把自己打的太狠了。
换了好几趟车,凉子拖着行李,看着自己村,村口是几个抽着旱烟,搬着马扎抽着烟晒太阳的中年人,他们都是无所事事的小混子,大树下的积雪被扫得干净,有几个老头在那里呼呼哈哈的下着棋,也不嫌冷。
“呦,亮子回来啦?”一个中年混混看到了凉子,露着一口黄牙笑着说道。
“额回来类,老龙叔,额爹呢?”凉子提着行李箱走了过去,笑着和自己的乡亲们打了个招呼。
“大闯赶集去类,刚回来。”老龙叔弹了弹烟灰说道,“学习咋样?”
“燎的太,额先回去了。”凉子实在不愿意多和这个大混混多聊,闲扯了两句便走了。
自己的家是一个破破的平房,父亲种地挣不了多少钱,母亲腿不好,也没法打工,平时就推着小车,放着一个保温桶,在村口卖热牛奶来赚几个钱,凉子走到门口,自己的狗便汪汪的冲了上来,围着她打转。
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凉子深吸一口气,朝着屋里喊道:“额回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