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仰捡起角落里的几根树干。
“山洞里的柴火都潮掉了,生不起火。”她闷闷地说。
安可仰没说什么,然后就当着她的面,把一堆火生好了。
梁千絮瞪着那堆“叛徒!”
壁面的缝隙里不时有地下水沁出来,他在角落找到一个弃置的陶碗,洗干净盛了水,架到火堆上烧煮。他再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块方型的东西,拆开外层胶膜。五分钟后,一杯热腾腾的快餐蛋花汤端到她的眼前。
“吃吧!”
她如同看摩西分红海一般,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第一口热汤滑落喉咙的剎那,感动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谢谢”她小声地说。
他翻出她最后一片吐司,几大口吃掉。
“你要不要喝一点?”她轻声问,把陶碗递给他。
“谢谢。”安可仰白牙一闪,接过来喝了一口,再递还给她。
他竟然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啜饮。红臊在她的秀颊泛延开来。够了!梁千絮,这种紧要关头不是遐思的时候!
“我们把食物都吃光了,接下来怎么办?”
安可仰莫名其妙地望着她。“这个地道里一无金银财宝,二无电影院,三无帅哥美女跳舞助兴,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不然你是想在这里住几天?”
梁千絮为之气结。原来她前两天的苦难落到他的手里,如此轻易就可以解决。
“野外求生好象一点都难不倒你,你为什么懂这么多?”她努力不去理会他们正共享同一杯汤的事实。
“职业需要。”营火将他的五官辉映得时明时暗,立体的五官更跳脱了。
她以前就知道安可仰好看,但是那种“花花公子”型的油条,和现在的感觉又自不同,她也无法明确地表达出来差别在哪里,只知道,在这一刻,他的五官被火焰映成橘红色的景象,永远会存留在她的记忆深处。
“我帅到让你看傻了?”他笑了起来。
“律师这个职业需要野外求生能力吗?”她俏颜绯红,连忙换个话题。幸好在这种光线下瞧不太出来。
“我的正职需要,至于律师只是打打零工的副业。”他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木头,以免它烧得太旺。
“律师也能当零工?那你的正职是什么?”其实她也觉得他怎么看都不像个律师。
“当年在美国念书时,我和几个朋友迷上极限运动。一开始大家只是玩票性质,排遣一下紧迫的课业压力,最后我玩出了兴趣来,便一头栽入这个领域。”安可仰慢条斯理地开口。
“极限运动?”她脑中浮现自己对极限运动的基本知识--一群人踏在滑板上,在一个u字型的木头架子中间滑来滑去的。
她满脸问号的傻样逗乐了他。
“极限运动的范围很广,举凡攀岩、越野、探险、露营、帆船、滑板、独木舟,各种向自己体能极限挑战的运动都算是。”他把抽出来的木头用泉水浇熄。
“我还是不懂,这些运动怎么当正业?除非你变成职业运动员。”
“我玩久了之后,在美国极限运动的**里闯出一点名声,开始有一些团体组织与我接触。”他挑了一下眉。“例如前阵子某个国际体育台举办的撒哈拉沙漠吉普车越野赛,你听过没有?”
“没有。”她老实承认。“但是我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一类的危险活动,主办单位当然不可能直接叫选手上路送死。在举办之前,他们必须找人实际跑一趟,一方面确认路线,一方面探知行程上的各种危险。他们必须确定这种旅程是人力可完成的,但是有一定程度的难度,等路线全部规画好之后才会正式对外公开。”
“所以你就是专门替他们探勘环境的顾问?”她恍然大悟。
“答对了。”
“那不是很危险吗?如果你在沙漠遇到流沙,被毒蝎子咬了,或碰上沙暴呢?”#x4e0d;#x6127;医生本色。她脑中马上想到各种跟危险受伤有关的事。
“所以才叫极限运动!极限运动最精采的地方,就是它挑战你的体能极限和求生能力。没有痛苦,就没有收获。”
“所以你根本就是一个专门玩命的野外求生专家?”
“我接的case不总是那么危险。”他耸了耸肩。“例如这一次,澳洲某电视台打算开辟一个类似适者生存的节目,委托我帮他们找景点。这种游戏的参加者都是一般的市井小民,所以难度不能定得太高,我在清泉村附近找到几个不错的地点,实地扎营过几天。等下个月将成果回报,钱就轻轻松松入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