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森眯起眼睛看她,气压开始骤降。
“你和我待在一起不就是为了这种事吗,现在又装什么?”她眼眶泛红,嘴上一点都不饶人。
陆聿森差点忘了,她最会气他了,他又气笑了声,磨着牙重复她的话:“和你待在一起就是为了那种事?”
“董昭月,你犯不着跟我这样。”他滚了下喉结,抬手掐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掐着,“你把我们的关系摆到那种位置,是想折辱我,还是折辱你自己?”
“我说的不对吗。”她蓄满的泪珠从眼尾大颗滚落下来,轻轻甩开他的手,“我们从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不是男女朋友,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他捡起地上的纸巾,抽出几张想帮她擦掉眼泪,但被她后退一步躲开了。
董昭月抬手擦净自己的眼泪,移开视线不去看他,“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这段关系就这样结束吧,以后别联系了。”
别联系了?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垂下睨子看她,轻轻地讥笑一声:“说好一起养的小野兔也不要了,是吗?”
“不要了。”她握了握拳,艰难说道。
听到那三个字的瞬间,陆聿森发觉自己有点呼吸不过来,又忽地很想笑,笑他居然真的把她的话当真。
她吸着鼻子,拿起包包向门口走去,动作间带着几分慌乱。
陆聿森看着她远离的背影,心脏像被电流击了一下,他上前一步从背后抱紧她的腰,语气已然没了刚才的嚣张:“卿卿,别走。”
“别走。”他又低声呢喃一遍。
她咬住下唇,抬手掰开他的手,“陆聿森,你别这样。”
“你对我动过心吗,哪怕一点点。”他忽地问了她一个问题。
她快速地眨眨眼睛,抬头看向天花板不让眼泪落下来,“没有。”
“没有?你敢说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他虚握起自己的手,语气里带着几分说不明的意味。
“陆总,你跟炮友谈什么感情?”她彻底掰开他的手,毫不犹豫地往门口走去。
“行。”他低笑了一声,放开自己虚握的手掌看向她的背影,“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主动过来送我个分手炮了?”他怒极反笑,没再上前挽留她。
推开门踏出去之前,董昭月不动声色往身后的地板扫了一眼,没再回头。
她彻底离开的一刹那,他脸上毫无情绪,浑身的气场都变了,似乎刚刚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挽留的都不是他,他又变成了外人眼里那种居高临下的高傲姿态,漠不关心般拿起烟盒。
他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根雪茄咬上,然后拿出打火机,可他叩击了好多次,都没成功点燃火焰。
男人烦躁地摔下价值昂贵的打火机,任由它飞进垃圾桶里,转头看了一眼沙发后的落地窗。
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出现在外面,然后钻进了出租车,像是毫不留念一样离开这个和他有关的地方。
他垂下眼帘,咬着烟看向满地狼藉。
回想在一起这么多天来,全是他上赶着找她,而她现在唯一主动的一次,还是主动来找他分手的。
他呵一声,仰靠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难受地滚动了一下喉结。
……
出租车一路开到了家门口,董昭月吸了吸鼻子,她拿起手机付钱下车后,却发现董昭年正站在大门口。
她垂下眼帘,故作轻松地走过去,“哥,你在这干嘛。”
董昭年低头看了眼她红肿的眼睛,微微叹了口气,“你又去找他了?”
“我去和他把事情说清楚。”听见哥哥在她面前提及她不愿想起的人,她的眼眶又忍不住蓄满了眼泪。
“哭什么,世界上男人多了去了,你才多少岁,以后多的是机会见识更好的人。”董昭年把她拉进怀里,抬手抚摸她的后脑勺安慰她道。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一路上憋着的情绪全部外放出来,她将脸埋在他胸膛前大哭起来,整个人抽泣得一抖一抖的,“哥哥,我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他了。”
“嗯。”他应了一声,垂下的另一只手虚握成拳。
该死的陆聿森,居然敢把他妹妹欺负成这个鬼样子,董昭年心里不动声色起了一股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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