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亲自取心。”犬耳男这才像获救了一眼爬起来,嘴角不自觉抽搐地向两边勾起,魔怔似的冲着目标走去,“嗬嗬,嗷,这个健康,您一定会满意的……”
陆嫣不忍地扭过头,抿紧了颤抖的嘴唇。
虽然早就知道有这一天,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中年男人带着挑战者的心走了,在犬耳男虚张声势的呵责中,二鸡中的公鸡人腿一软,整个人面条似的往地上倒。
犬耳男轻蔑地嗤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他好像已经忘了,自己刚才的样子还不如公鸡男呢。
就这样,挑战者又减员一位。
有人遇到危机就像弹簧一样,越发努力,直面挑战,有的人则像鸵鸟,遇事只想埋起头。
经过早上的事,直面同类死亡后,几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或轻或重的应激反应。
陆嫣还好,就是每次有“欢迎光临”的声音响起时,都会下意识抿紧双唇深吸一口气。
孙晚则不同,她的第一反应是把孙思怡按到风冷柜下。那里是个死角,孩子身形较小,只要她紧贴着风冷柜不论从左右哪边走过来的人都看不到她。
孙晚自己则抬头挺胸的站直,把孩子夹在腿和柜壁中间,遮挡最后一丝危险。
阿兰和曲钦也差不多,总归是能正面迎接未知的危机。
二鸡离得较远,陆嫣不能每次都观察到,但也能看出他们的面对方式也是偏正向的。
虽然高个公鸡每次都像脚下踩空了似的腿软一下,却能很快调整好心情,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唯有中等身高的羊人不一样,人家的忙是从容的忙,她则不同。不论之前在做什么,只要一听见“欢迎光临”,就像是突然有了非常紧急的工作一样,这儿擦擦那儿抹抹,总之就是背对着外面,坚决不露头。
等顾客从外面走过去之后,就立刻“忙”完了。
孙晚偷偷在陆嫣耳边暗骂她是:“鸵鸟。”
最让人生气的是,有一次陆嫣接待买“牛肉”的顾客时,竟然用余光瞄到中等羊人幸灾乐祸的表情。
陆嫣还怕是个误会,重点观察之后又捕捉到了几次,那一刻她简直要无语了。
“羊肉铺”位于牛和鸡中间,每次都不是挑战者中第一个直面顾客,这两天遇到的危险也最少,如此得天独厚的好位置,竟然给了这么一个人。
对此,陆嫣只能说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要她不害自己和公主,那就各自安好。若敢动歪心思,那就别怪自己先下手为强。
陆嫣从不在乎手上染血,却没想到,反而是其他人抢先了一步。
……
那是中午,欧哥从通道尽头踱着步子走过来,在每一个摊位上都停留片刻,盯着里面的挑战者看,把其他人吓得都瑟瑟发抖,生怕他下一句话就是“拉出去宰了”。
欧哥经过“鸡肉铺”,视线在公鸡人的头顶停留片刻,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又看向母鸡人。
她这几天几乎没说过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哑巴。面对欧哥审视的目光,母鸡人脑袋一点点低下去,都不敢与其对视。
欧哥轻轻摇头,继续往前走。
来到“羊肉铺”,视线在三羊身上一一划过,这次停留的比较久,因为曲钦和阿兰不怎么怕他,坦然地与之对视。
突然欧哥指着曲钦的手开口,“那怎么了?”
曲钦低头一看,那是一道口子,视线在欧哥和手上移动,含糊过去:“没什么,过两天就好了。”
转头看了看阿兰,也问了差不多的问题,阿兰倒是直白,有一说一。
最后看向一直埋着头不敢与之对视的中等羊人,“你,扣什么呢?”
她们都看出来了,这是个试探性的问题,虽然她们也不知道欧哥在试探什么。
中等羊人声音发颤,右手不自觉的扣左手指尖的皮,不自觉地道:“最近蹄子有点干。”
她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说完这句话,其余二羊不约而同朝她投来惊讶和担忧的目光。
欧哥转头分辨了一下曲钦的表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什么都没说,继续往一个铺位移动。
陆嫣和孙晚看着他等待对方开口,没想到欧哥开口竟然要找另一个人。
眼睛往下一瞄:“别藏了,让孩子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