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还不睡?”男人打开房门,匆忙披上的睡袍下露出大片胸膛,“出什么事儿了?”
“爸。”
门外站着个身形微偻的老人,灰白头发虽已稀松却梳得板板正正,眼窝深陷,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几十年风雨带来的冷光。
他拄着一根乌木手杖,指节粗大,手背的皮肤上爬着几道陈年疤痕。
“雷雨天,老毛病疼得睡不着。”老人嗓音沙哑,目光越过他,朝卧室里瞟了一眼后转身往书房走,“衣服穿齐整了再过来,有事问你。”
男人回头看了眼床上赤裸的女人,慢条斯理地系紧睡袍腰带,把金丝眼镜架回鼻梁,顺手带上了门。
书房里,老人正靠在单人沙发上,右腿伸直搁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拐杖顶上的铜雕虎头,那是他早年在帮派里的信物,如今早没了戾气,只剩一层油润的包浆。
听见脚步声,他眼皮都没抬:“那女的什么来路?”
“棒子那边的一个过气女星,两周前刚从海天飞过来的。”男人坐在老人对面的扶手椅上,睡袍下摆散开少许,“让手底下排了两部戏,给她老公填债。”
“外面那些事我懒得管。”老人冷笑道,手中动作不停,“但往家里带这种货色,小筠她……”
“爸。”男人用指节敲了敲檀木茶几,不轻不重地打断了自己父亲尚未出口的话:“她回去她妈那儿了。我这月统共回来这一次,还是说正事吧。”
老人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到底还是换了话题:“老五的事,真没转圜余地了?”
“涉黑、绑架、非法拘禁、开设赌场——公安那边的案卷摞起来得有这么厚。”
男人伸手比划了出三根手指的宽度,随后拎起滚水冲进几上的紫砂壶里,他语气平淡,“上面现在严打,他非往枪口撞。再说月前还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总要给个交代。”
“渊渟,你老实告诉我”老人突然前倾,手杖头“咔”地重重抵住男人膝盖,“这里头有没有你的手笔?”
“哪能啊,叔伯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是您多想了。”
对面的老人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半晌,终于收回压迫的力道。
他重重靠回沙发,坐垫发出沉闷的挤压声:“志奇折了,这回老五也进去了,这祸事真是没完没了。”
“爸您宽宽心,喝杯茶水。”秦渊渟垂着眼帘,躬身将茶盏送到父亲的面前,“杨叔的葬礼安排在后天,我会让阿军过去的。”
“嗯,他去我放心。记得,凶手要暗里查,账本也得找。得弄明白对方到底是冲着志奇来的,还是想追着我们咬。”
他说完端起杯子对着灯光看了看,轻吹后小抿一口:“火候太急。”茶水在杯里晃了又晃,“皇菊再上乘,这泡茶的人心浮气躁,也是白费。”
看着儿子面色不虞,老人摆摆手:“‘甘作人间障目衣’这话你还记着就好。我等着张妈的药,你去吧。”
秦渊渟点点头应了一声。他走到书房门口时,身后传来低沉的叮嘱:“既然没留余地……就把尾巴收干净,也让你五叔在里面安心。”
一道闪电劈亮走廊,惨白的光照出男人绷紧的脸庞,随即雷声炸响。
……
“隆隆——”轰鸣的声音撞进黑暗的房间里,将蜷缩在被窝中假寐的丁玲玲惊得睁开了眼睛。
其实她一直清醒着,顾莹下床时那句“玲玲我去了”也听得真切。想到闺蜜此刻正在隔壁的房间“借种”,她的胸口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
【明明是我提议的,怎么现在心里这么不舒服,不会的……之前都没考虑过那个小混蛋,不然也不会想着让莹莹和他……】
她咬着被角,拒绝承认这份异样情绪的来源,脑海中突兀出现的那张带着少年气的脸庞也立刻被理智压下去。
可转念间,将近一个月前与那个年轻男孩在医院取精室里肌肤相亲的记忆又涌上心头,那种炙热的欢愉竟让下腹不由自主地收紧。
棉质睡裙摩擦着逐渐发热的肌肤,她浑没意识到自己白笋似的指尖正无意识地在大腿内侧绕着圈。
【小莹现在应该在他床上了吧,或许……已经开始了也说不定……总不会进去的时候关关还醒着吧?】
担忧刚起,脑海中却鬼使神差般浮现出顾莹骑在关尔煌身上颠簸起伏的画面。
那个曾让她欲仙欲死的粗长肉棒,此刻正在闺蜜的体内进出……想到这里,丁玲玲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腿心蓦地涌出一股热流,内裤的裆部已然透出湿意。
翻身时腿间传来微凉的润感,提醒着她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不行……我在想什么……难道是太久时间没做了……你也太不知羞了……可是……真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