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震动的手机,在他口袋里响着,他看的心中悸动了瞬。
“爸爸,你是不是还没下班?”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急,“阿嚏。”
她拧了拧鼻涕,带着浓重的鼻音:“外面雨好大,我猜…阿嚏…我猜你们要…阿嚏…卧槽…见鬼了…你们要防汛对吗?”
顾伯然眉头蹙起,深邃的眸中情绪复杂,指尖发白。
“你在哪?”
顾念拎着蛋糕,风太大,把她伞骨都刮断了,她只能把伞丢掉,躲在桥洞柱子下,瑟瑟发抖的说着:“我快到你工作的地方了,你没回家吧?”
顾伯然俊脸白了瞬间,手指蜷缩得紧,带着丝丝冰冷的克制嗓音:“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风也大,雨也大,她乱跑什么。
虽然知道她是为了给自己过生日才会瞎跑的,仍旧很生气。
他在找她的路上,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发脾气,不要朝她吼。
可当真正见面后,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他脱下外套,开口的嗓音便是冷岑岑的:“下这么大的雨,乱跑什么?”
顾念的心脏就好像掉到了深渊里,明亮的眼眸里蓄积着失望委屈。
顾伯然看着她从见到他时的欣喜,再到失落,眉头蹙得更紧了,她置气地要回学校,他意识到自己说话到底是重了。
没走几步,她被石头划伤了脚,血汩汩而流。
顾伯然弯下腰背住她,她搂着他的脖子,委屈地一句话都不想说。
……
雨停了,风也停了。
顾念在顾伯然单位洗了个热水澡后,换上他的衬衫,外套裹在腿上,怀抱着腿,坐在沙发上。
他拎着药箱,眸底是心疼,目光逡巡过她气鼓鼓的小脸,手指温柔地用碘伏给她脚消毒,却看见她裹着外套下的白嫩肌肤。
包扎好,淡淡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低声开口:“没吃饭吧,我让人打包了饭盒,凑合一顿吧。”
顾念高傲地昂着头,语气凉薄:“我不吃,我要回学校了。”
顾伯然刚想说十点钟预报还有一阵强降雨,她电话响了。
接通电话,她语气不耐烦起来。
“下这么大的雨,我怎么出门?”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这周三要回家。”
顾伯然收起药箱,拿起旁边的外套,居高临下,低沉的嗓音从薄唇中溢出:“我送你回去。”
顾念低着头,想哭,忍住了。
“我有套运动服在这里,你换上,是先回家,还是我直接送你回学校?”
顾念想爆粗口。
回你妈的学校,理智让她把持住了最后的矜持。
原本浪漫的情绪被整的乱七八糟的,她站起身,脚吃痛,礼貌而疏离地喊他:“直接回学校吧,麻烦爸爸了,我男朋友刚才还想约我吃饭来着,我刚好回去吃。”
顾伯然拧了拧眉,眸色冷冽,心脏像被什么刺痛了一般。
余光瞥过桌子上的蛋糕,脑海中出现她漫步雨中,艰难行走的场景。
“阿嚏…”她抽了张纸,擤鼻涕时,视线落在蛋糕上,她步行了1个多小时去拿蛋糕,再冒着大风大雨走走停停,走了近两个小时。
他一点也不稀罕。
“阿嚏…”人在悲伤的时候连身体都没有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