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陷入疯狂的帖木察嘶吼提枪:
“踏平陇西,给我杀!”
“隆隆!”
“轰隆隆!”
吼声刚落,马蹄已响。
可不是羌骑在冲锋,而是四周大地同时开始颤动。
战场正后方与左右两翼同时有无数骑军涌出地平线,马蹄踩得泥水飞溅,骑卒人人甲胄染血,眼眶中带着血丝。
一面硕大的“洛”字军旗率先映入眼帘,亲兵营与虎豹骑紧随其后,茫茫黑甲骑兵连天一色,蔚为壮观。左边阙州卫、右边血归军,遥相呼应,将羌兵团团围住。
并州城外的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洛羽就抽调主力骑兵紧急赶赴玉屏山,因为他知道这里的战斗会相当惨烈,全军上下都是强撑着一口气在作战。
三路夹击!
洛字军旗出现的那一刻,所有残兵的目光都变得炙热起来,萌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敬仰!
帖木察的脸色瞬间煞白。
已经鏖战一昼夜的洛羽冲锋在前,嘶吼出声:
“边关已破,陇西危难!”
“那就用我们的血肉,筑起新的边城!”
“死战!”
……
雨后的夕阳格外艳红,倾洒在玉屏山脚下,让残肢断臂的战场看起来更加可怖。
大战落幕,尸骸遍野。
从昨天早上第七营率先拒马,到顾剑率兵抵达,再到洛羽带着激战一场的阙州精骑驰援战场,玉屏山一战整整打了两天一夜,双方数万精骑前赴后继,死战至最后一刻。
随着万户猛安帖木察被洛羽一枪捅死,这一仗大战终于以陇西边军的胜利而告终。
血泊中倒着无数羌人的尸体,两万精骑奔袭并州,死伤殆尽;失去主人的战马在夕阳的余晖中孤零零的奔跑,悲戚中带着萧瑟;一名名洛家精骑在战场中穿梭,搜寻着重伤未死得同袍,若现羌兵的活口则会在胸口补上一刀。
一座座尸堆高高耸立,双方将士的尸体重重叠叠,秋风一吹,血腥味弥漫全场。这是尸堆,也是陇西英灵们用血肉之躯筑起的长城。
第七营三千拒马悍卒,战至最后不足千人,顾家六千骑,幸存者不到两千,整整四千条命没了。两军的残兵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再也没有持刀作战的力气。
洛羽策马而来,立足阵前,不管是第七营还是顾家军,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一张张污秽而又坚毅的面庞,若是没有他们拼死阻击,今日洛羽必败,陇西必亡,三州将生灵涂炭。
洛羽朗声怒喝:
“阙州第七营,三千重甲当万骑,死战玉屏山,一步未退,战功卓著。
从今日起,第七营另立营号,扩编至五千人,石敢为新军主将。全军皆配重甲,巨盾,当天下兵锋!
新军赐名,敢当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