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鼓,骑军出战!”
“咚咚咚!”
鼓声响彻,黄沙震颤,两军大阵中各行出一支五千人的精骑。
陇西这边一改往常虎豹骑先行的惯例,而是阙州卫跃阵而出,五千黑甲面色悍然。相比于其他几支老字号骑军,阙州卫算是成军最晚的,但成军最晚不代表战力最低,因为军中有上千号精锐是原先第五营的老底子。
三州之乱中他们已经多次磨炼,只不过是第一次与西羌精骑野战交锋。
五千羌骑照样是土黄色胡服,人人一柄刀,一杆枪,领军之将乃是万户猛安答木察,身材壮硕,鼓胀的肌肉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轰隆隆!”
缓缓前行的两座骑阵不约而同地开始加,地面的沙粒被震得不断跃动,些许枯草更是被踩得埋入黄沙,天地间只闻马蹄,不闻两军的嘶吼声。
所有骑兵都在无声中前冲,尽可能地将入阵姿态调整到最佳,紧夹马腹,压抑又窒息的感觉令人胸口闷。
洛羽目光微凝,一言不,他只需要打眼一瞧就知道羌兵出动的乃是精锐,这股子气势要胜过此前遭遇的羌骑。
“轰隆隆!”
锋线临近之时,两军悍卒猛地一夹马腹,骤然提,万人齐齐怒吼:
“杀!”
两股浪潮犹如大江决堤,狠狠撞在了一起。
“砰砰砰!”
两军凿阵,金铁交鸣之声不断炸响,一杆杆长枪斜刺而出,精准地捅进对面骑卒的胸口,鲜血飞溅。
都是一等一的精锐老卒,自然不会被这种场面吓到,他们只知道入阵之际士气为先,拼的就是一口气,长枪出手要么杀敌,要么被杀!
蓄力、出枪、杀敌,收枪,一气呵成!
“喝!”
霍连城一马当先,枪尖极为飘逸地从羌骑咽喉处飘过,只轻轻一擦便有一道血箭飚射而出。紧跟着便是两骑夹击,目光狰狞,两杆长枪封锁左右。
只见他腰肢一扭,整个人斜着从枪尖之间滑了过去,两名羌骑一愣,霍连城右手的长矛顺势往前一砸,正中胸口,右侧羌兵吐血倒飞,还不得左侧敌人回过神来,霍连城握掌变拳,狠狠锤其面门:
“噗嗤!”
鼻梁塌陷,门牙掉光,鲜血飞溅,羌骑哀嚎着坠落马背,随后便是无数马蹄从他身上一踩而过,活生生变成一滩肉泥。
“好枪法,本将军来会你!”
答木察的冷喝声在耳边炸响,手中长枪已然沾染着点点血迹,明显已经有阙州精骑毙命在他手中。
“来得好!”
霍连城猛勒缰绳,战马陡然跃起,前蹄重重踏下时长枪顺势刺出。答木察不闪不避,手中长枪横架,“铛”的一声震响,两人臂膀同时一颤,目光也由此变得凝重:
高手!
答木察突然俯身,枪杆横扫霍连城腰腹。霍连城嘴角微翘,翻腕下压,两杆铁枪相撞迸出火星,一记杀招就这样被轻飘飘地化解。
“有点本事。”
答木察狞笑一声,忽然猛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直冲而来,长枪在阳光下划出刺目寒光。霍连城沉腰坐马,枪尖斜指地面,手臂不断蓄力,待长枪刺进身前的一刹那突然暴起难,枪尖自下而上撩向对手咽喉,完全没有去防答木察的攻势,分明就是想一枪换一枪。
“放弃防守?”
答木察咬了咬牙,长枪继续前刺,眼瞅着枪尖即将入体,霍连城浑然没有收招的意思,眼神中带着一股疯狂与决然。
“妈的,疯子!”
答木察怕了,急仰身避让,枪尖擦着铁盔掠过,刮出一串火花。
能不怕吗,自己最多捅霍连城胸口一枪,但霍连城能瞬间要了自己的命,他可不敢赌。
“给我死!”
略有些气急的答木察用尽全身力气拎枪一甩,枪杆势大力沉地从头顶砸落,刚刚收枪而回的霍连城只能横枪格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