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盾！”纪红绫厉喝。
数十弟子立刻催动灵力，形成光幕屏障。然而那血符竟似活物，贴附其上迅速腐蚀，眼看就要破阵。
刘小楼猛然拔剑，逆脉之力逆行周身，剑锋划破掌心，以血为引，凌空画下一道逆转乾坤符。
“给我??镇！”
轰然巨响中，血符炸裂，黑袍人踉跄后退。
“你们以为打破一座陵墓，就能终结千年秩序？”那人嘶吼，“规则从未消失，它只是换了个名字活着！今日你们所做的一切，终将引来更大的灾劫！”
“灾劫？”纪红绫仰首而笑，声震四野，“我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灾劫??是一个女孩被迫穿上嫁衣去献祭；是一个少年因血脉杂驳被活活抽干灵根；是无数人跪在地上，不敢爱，不敢恨，不敢选择自己的路！这才是真正的灾劫！而我们今天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把它踩进泥土里！”
她手中玉簪骤然爆发出璀璨青光，整座乌龙山仿佛苏醒的巨兽，地脉震动，九阵共鸣。一道巨大的青鸾虚影自山顶升腾而起，展翅遮天，啼鸣如雷！
黑袍人惊骇欲退，却被青光锁住身形，硬生生拖入阵中。下一瞬，九曜齐耀，归墟符印寸寸崩解，三百黑袍人尽皆瘫软在地，蚀魂幡化为灰烬。
战斗结束得比预想更快。
纪红绫缓缓落地，气息微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刘小楼立即扶住她。
“没事。”她摇头，“只是嫁衣之力用得太猛，魂体有些不稳。”
“回房休息。”他语气不容置疑。
她没反抗，任他搀扶着走向后山居所。沿途弟子纷纷跪地行礼，眼中满是崇敬。
回到屋内，纪红绫盘膝而坐，运转功法调息。刘小楼则取出一枚玉瓶，倒出一粒丹药递给她。
“这是新炼的‘凝魂丸’，能缓解嫁衣反噬。”他说，“别总逞强。”
她接过药吞下，低声道：“我不能弱。一旦我弱了，这些人就会动摇。他们把我当成希望，我就必须站着。”
“可你也是人。”他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你会疼，会累，会怕。这些都没关系，因为有我在。”
她抬头看他，许久，终于轻轻靠在他肩上。
“你说……我们真的能守住这一切吗？”她问。
“不一定。”他坦然道，“也许明天就有更强的敌人出现，也许某一天我会死，你会老，乌龙山会被夷为平地。但只要我们还在一天，就绝不退让一步。哪怕最后只剩一块石头，上面也要刻着‘心向光明’四个字。”
她笑了，闭上眼。
夜深人静时，刘小楼独自来到青鸾树下。月光洒落，花瓣如雪。他取出那块来自景昭的石板，发现其上文字已然变化：
>“嫁衣非枷锁，情念即大道。传火者不灭，唯惧忘初心。”
他凝视良久，低声喃喃：“景昭前辈，若您能看到今日，是否也会觉得值得？”
风过无言，唯有树叶沙沙作响。
次日清晨，纪红绫召集核心弟子议事。除刘小楼外，还有原乌龙山执法长老莫沉舟、医阁阁主苏芷、外务执事林九渊等人齐聚议事厅。
“清源会虽败，但背后必有更大势力支撑。”莫沉舟沉声道，“据探子回报，西漠已有三座城池被其控制，百姓被迫登记血脉谱系，异类者皆遭囚禁。”
“这不是单纯的复仇。”苏芷补充，“他们在重建一套新的‘纯血体系’，甚至比昔日翼族更严酷。”
林九渊冷笑：“他们想当新神。”
纪红绫端坐主位，神色冷静：“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只守不攻。我决定组建‘巡光队’，深入各地，解救被困之人，摧毁他们的据点。同时广发《光明帖》，邀请天下志同道合者共抗压迫。”
“风险太大。”莫沉舟皱眉，“你若有个闪失，乌龙山将群龙无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