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陶婉婉靠在床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肩膀上的绷带。
伤口已经不再剧烈疼痛，但每一次呼吸仍能感受到隐约的钝痛，提醒着她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江子墨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瓣上还沾着晨露。
他的西装笔挺如常，但眼下的青黑暴露了连日的疲惫。见陶婉婉醒着，他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他将百合插入床头的玻璃瓶，花香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陶婉婉微微一笑：“好多了。”她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牛皮纸袋上，心跳微微加速，“那是。。。。。。？”
江子墨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手指紧了紧。他坐到床边，将文件袋放在被单上，却没有立刻打开。
“在告诉你真相之前，我想先道歉。”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这些年，我隐瞒了太多事。”
陶婉婉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感受到他指尖的微颤。“我明白你有苦衷。”
江子墨深吸一口气，终于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照片和文件，最上面那张赫然是年轻时的江父与周远山站在一起的合影。
照片中的两人勾肩搭背，笑容灿烂，背景是刚刚竣工的江氏大厦。
“三十年前，周远山是我父亲最信任的合作伙伴。”
江子墨的声音平静，却透着压抑的痛楚，“他们一起创立了江氏的前身。”
“但周远山暗中挪用公款，导致公司濒临破产。父亲发现后，念在旧情没有报警，只是将他逐出公司。”
他翻到下一张照片，报纸上的一则火灾新闻，配图是浓烟滚滚的江家老宅。
“十五年前那场大火，不是意外，也不是子夜的冲动。”他的指节发白。
“是周远山为了报复，派人纵火。他本想害死全家，却没想到子夜会拼死救出父亲。”
陶婉婉倒吸一口冷气，脑海中闪过江子夜提起往事时痛苦的眼神。
“枫叶会所的密室里，我们找到了周远山的账本。”
江子墨抽出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非法交易。
“这些年他通过洗钱和走私积累资本，就为了彻底击垮江家。而这次对江氏的狙击，是他最后的疯狂。”
陶婉婉的指尖轻轻抚过那些文件，仿佛触摸到了岁月沉淀下的仇恨与痛苦。
她突然明白了周若曦临死前那句话的含义，“太晚了”。
周远山早已走上不归路，而他的女儿在最后一刻才看清真相。
“子夜知道这些吗？”她轻声问。
江子墨摇头：“还没告诉他。这些年他一直背负着不该属于他的愧疚。”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欠他一个道歉，也欠你一个完整的解释。”
陶婉婉握紧他的手，突然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婚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她的心猛地一颤，在那场生死危机中，他始终戴着它。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柔声道。
江子墨凝视着她，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唇瓣温暖而坚定。
“不，这是新的开始。”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