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的这句话直击要害，让周不害心如刀绞，一时之间有些喘不上气来。
周晚声音娇滴滴地，她走到了二人跟前，一手牵了一个，在那桌前坐下。又提起茶壶给二人斟了茶。“大姐，二姐，我们三人住处，也就二姐这里称得上一句香闺。”
周昭说到这里，神色复杂，“这些阿爹已经忘记了，可是我还记得。”
待她离开，周昭同周晚脸上的笑意同时小了几分。
周昭回想起年幼之时的旧事，笑着附和道，“还揪耳朵，我怀疑我现在听壁角，都是因为耳朵被扯坏了。”
待她走得快要没有影了，周不害却是突然反应了过来，他爆喝一声，“周昭！”
她的宅院犹如凶案现场，耗子来了都得迷路；周暄的屋子冷冰冰光秃秃，喝水都不用陶器用铜器，她怕光是换这些，都能给周家换穷了。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别人能不能承受住我的铁拳。”
周昭说着，大袖一甩，留下了陷入沉思中的周不害健步如飞的离去。
她说着，跑出门去。
周昭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周晚。
她加快了脚步，小跑着去了二姐所在的清雅苑。
主人周晚站了起身，不似周暄同周昭个子高，她生得有些娇小，肤白如雪浓如墨，眉目之间自带风流姿态，稍稍颦眉有如西子捧心，让人好不怜爱。
周晚哼了一声，冲着周昭翻了个白眼儿，“我不管你，你也少管我的闲事，你酒量一般，一会儿别被大姐灌醉了说漏了嘴，惹她着急上火。”
见周昭进来，周晚嗔怪地瞥了她一眼，“是动口了还是动手了？”周暄一听那还了得，腾的一下冲到了周昭跟前，二话不说直接撸起了她的袖子，“阿爹还打你了？我寻他理论去！”
周昭端着茶盏，亦是有些怅然，若她七月十五如同祭文上所言死在了天英城，这或许真是她们最后一次团聚。
“你还说法家乃是入世治国之学，若有力一分，修己身；有力五分，守安宁；有力十分，开太平。”
“不说那些不开心的，我们姐妹三人好久都没有在一块儿喝茶了。大姐出嫁不能似从前那般随心所欲，小妹入了廷尉寺日后要忙得脚不沾地，而我也到了相看人家的时候了。”
“我婆母同阿娘从前是闺中好友，顾家同周家又是世交，数遍长安城，有几个人比我过得舒坦？你看这么多年，我都没有生孩子，他们顾家可吭过声？”
周昭假装呼痛，周晚那是当真呼痛。
这宅院不大，却是曲水流觞步步是景，百花争奇斗艳，隔得远远地都能听到悠扬的古琴音。
周昭扯了扯嘴角，她同周晚虽然是一个爹娘生的亲姊妹，却是天生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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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暄摇了摇头，哈哈一笑，“我能出什么事？我就是同阿爹一样苦夏。我同你们大姐夫一起长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最是耳根子软了，家中大小事全都依着我。”
周晚说着，以袖掩面，将那茶水一饮而尽。
“如此，我能做的便是支持你，做你的后盾。找到害死哥哥的凶手，就全靠你了。”
周晚恨周昭拳头大会阴人，周昭嫌周晚爱告状装无辜，在周暄看不见的地方，两人翻的白眼儿比长安城的麻雀都多。
“我也不稀得管你，你同我敬茶，事出反常必有妖！”周昭学着周晚的样子也哼了一声。
周晚这回却是忍不住笑了出声，“学我作甚？东施效颦。我哼那是勾人魂，你哼活像是阎王索命。”
不等周昭反击，周晚声音沉了下来，她认真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要远嫁离开长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