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姑娘镇定模样，半夜还不知道谁杀谁呢！
“内七堂不收新人，除非是堂主从外头带回来的。城中的话，都是从十二寨里选厉害的。”周昭听得认真，虽然她对天英城也略有了解，但总归不如亲耳听到人说来得真切。
若她死了，那是她命不好，这天英城中人命不值钱；若她活了，那老婆子便心安理得的拿钱。
昨夜在庙中没有对朱武动手，她这仇还没有报呢！张阿婆见那谢老四脸色阴沉，冷哼了一声，转头又冲着周昭笑了起来。
门没有上锁，张阿婆轻轻一推，门便打开来。
“而我们玄武堂底下有天斗、天女、天虚三寨。其中天女比较特殊，做的都是以色骗人之事，那里头多半都是些美人儿，这天英城中的青楼楚馆，也都是天女寨的。”
张阿婆说着，瞥了一眼那血淋淋的床榻。
“多谢阿婆！”周昭说着，又是一脸真挚的笑容。
她清了清嗓子，扭头看周昭，却瞧见那姑娘冲着她笑了笑，“阿婆，挺好，我们兄妹就住在这里。”
张阿婆各种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却是怎么都吐不出来，她原想说姑娘我瞧你就亲切，像我那早死的闺女；我瞧你上系着白色的毛刺刺的麻布，十有八九同老婆子一样有个死鬼夫婿……
张阿婆圆脸上那和煦的笑容瞬间没有了，她叉着腰对着那劈柴的中年人骂道，“谢老四，乱说话小心被人乱刀分尸！这次出去赚营生，孙有善可没带上你，你有空在这里多嘴，不如想想自己怎么死。”
听到周昭问，那阿婆点了点头，“就是打擂台！小姑娘你若是要去，老婆子建议你去天斗寨。我们这院子里住着的，有三个都是天斗寨的！”
张阿婆僵硬地笑了笑，“剩下的事情，你在城中多待几日便知晓了，老婆子便不打扰你们歇息了。”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周昭稚嫩的脸，微微动了一些恻隐之心，不过很快又烟消云散了！
周昭点了点头，“阿婆再给我寻摸一张床榻来，另外我们兄妹都不通庖厨之事。阿婆这里可能搭伙用饭？我们每个月付钱。”
“看我这屋子又大又好！”张阿婆说着，面色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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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晃点了点头，他吸了吸鼻子，“嗯。”
她甚至有些怵，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怕恶人凶，就怕凶手笑。
“莫要听他胡言乱语，他就是瞧见我儿是孙三哥身边的红人，心里不服气。我这院子一共有八间房，正房三间我们一家自住。空出来的便是左面这一间。”
这些拉近关系的话，一下子毫无用武之地。
他常年同死者打交道，有时候半夜一个人待在义庄里，这点血于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
“那好，我们算是来对地方了，咱们先入天斗寨，再去买些新的被褥安顿下来。”
周昭想着，竖起耳朵听着院中的响动，在外头劈柴的谢老四听到这里，砍柴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下来，这间屋子显然不止是凶案现场这般简单，她可没有忘记，这天英城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背着人命官司的罪犯。
杀过人的人，哪里还会怕什么凶宅？只不过这正合了她的心意，她要赶在七月十五日之前，在这天英城中占据一方势力。那么就不能徐徐图之，只能以雷霆之势横空出世。
每一个秘密，都是她拿捏人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