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无惨冷笑:“你又在看!”
林凛:“!!”
林凛再也不说话了,自欺欺人地蜷成一团,生怕被发现自己刚刚还在偷看。
鬼舞辻无惨坐在勉强还算干净的沙发上,伸手把那个装鸵鸟的蠢东西从地上拎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在她骇然瞪大眼,发出尖细叫声之前,沉声恐吓:“再喊,我就摘掉你舌头!”
“呜……”林凛已经不知道是该捂眼睛比较好,还是捂嘴巴比较好了,眼泪不值钱地往外掉,“您、您怎么忽然用上这张脸了啊?您知道这样多可怕吗?被我捅死人再次出现,我还以为自己又被冤魂索命了……呜,好可怕哦,真的好可怕哦……”
她忍不住跟他商量,“您能不能不要用他的脸?好丑、又丑又恶心……”
“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人是你捅死吗?”鬼舞辻无惨挑自己感兴趣的问,随手撩起林凛的头发,再次给她挽成髻,“就那么短短的一把匕首,除了激怒他,还有什么用?”
“有用的。”林凛吸了吸鼻子,身体不自然绷紧,不敢坐得太用力,不停拉扯自己下摆,试图遮盖因为这个尴尬姿势露出来的腿,“他只是个普通人,捅进去,反手一拧,再用力剖开,跟切腹无异。武士都需要介错人呢,他就更受不了了……”
“要是失败了呢?”鬼舞辻无惨伸出手,吞噬过人类的血肉蠕虫在他掌心化作红玉发簪,被他插入挽好的髻里,“……你要像对黑死牟那样,也向他敞开身体?”
这话也太难听了!
林凛很生气。
愤怒一秒,果断屈服,识时务地顺着他的话思考起来:“大概吧……人总是要活着的,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希望、未来,全部都没了,多可怕啊,我不想死……”
鬼舞辻无惨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林凛。
她还是很喜欢哭。
只是这次跟往常不太一样,她平静陈述着自己的想法,所有的泣声都压抑着呼吸掩盖,如果不是明亮的眼睛红红的,几乎看不出她在伤心。
“为什么不求救?”
“我、我不能耽误您做事……”林凛低着头,她声音很轻,说着自己从一开始就权衡过利弊的事实,“您来到这里,必然是有要实现的目的。您的事才是最重要,我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我自己能处理好,不会成为拖累妨碍您……”
“既然如此,哭什么?”
林凛茫然地看过来。
鬼舞辻无惨盯着林凛的眼睛:“凛衣,你真的非常没用,哪怕是跟我制造的最劣等的鬼相比,你都孱弱得可怜,随便谁都能轻易夺走你的生命、掌控你的人生……”
林凛:“!!”
眼泪顿时流得更凶了!
倒、倒也不用骂得这么难听吧!
她知道她很弱了,可她也从来没说过她很强啊,干嘛点名骂她?她不要面子的吗?
“不过,你很有自知之明。”鬼舞辻无惨摸上林凛的眼睛,“比起弱小的下属,我更讨厌没有自知之明的下属,尤其是那种得到得到我的恩赐,却不想着努力为我做事的废物,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
林凛下意识想躲,还以为他发现自己又在看字幕,要剜掉自己的眼睛,结果发现他只是想摸摸,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心神一点点放松,动作不由带上一点讨好,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温暖的掌心。
“你想要什么?”鬼舞辻无惨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手指滑过湿漉漉的脸蛋,来到白皙纤细的脖颈上,感受着下方不知疲倦鼓动的鲜血,缓缓道“……我可以奖励你。”
林凛眼睛闪闪发亮:“真的?”
“嗯。”鬼舞辻无惨应允。
林凛瞬间狂喜,紧紧抓住鬼舞辻无惨的胳膊,激动的声音都出现破音:“我、我想您解开对黑死牟的血咒!”
灶门炭治郎都已经加入鬼杀队了,鬼舞辻无惨的末日还远吗?
只要解开了血咒,鬼舞辻无惨随便怎么死都无所谓,反正黑死牟会活下去,跟她一起活下去。
林凛并不害怕等待。
与这份一想起来就让人内心暖暖的美好未来相比,一时的分离竟不算得了什么。
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直接把人从腿上推下去。
林凛一屁股坐地上,感觉尾椎骨都要摔碎了。
她整个人都是懵的,呆呆抬起头,却只看见一双冰冷森然的梅红色竖瞳,蛇一样直勾勾盯着她,那阴郁可怖的模样仿佛要择人而噬,她觉得自己被凶猛的野兽盯上了,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额上渗出豆大了冷汗,林凛意识到自己抄错答案了,照搬黑死牟只会让她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