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确实没什么人。
于是，她也学着杨帆的样子，脱掉了自己的白色帆布鞋和短袜，露出一双秀气白皙的脚丫。
两人并排坐在石阶上，将脚丫一起伸进了微凉的河水里。
“嘶——”叶凡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水是真的冰凉，刺激得她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杨帆看着她可爱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然后故意用脚撩起水花，溅到她的小腿上。
“呀！杨帆！”叶凡惊呼一声，立刻不甘示弱地用脚丫回击，冰凉的水花在她白皙的小腿上绽开，又溅到杨帆的裤腿上。
“哈哈！”杨帆大笑着躲闪，又再次反击。
一时间，安静的河边响起了两人清脆的笑声和哗啦啦的水声。
冰凉的河水带走了白天的燥热和疲惫，也冲淡了刚才那旖旎暧昧的气氛，只剩下纯粹的快乐和放松。
水花在两人脚下不断溅起，如同碎钻般在月光下闪烁。
叶凡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脸颊因为兴奋而泛着健康的红晕。
她侧过头，看着身边同样笑得开怀的杨帆，他的侧脸在夜色中英俊得让人心悸。
这一刻，什么烦恼，什么未来，什么田文皓……全都被她抛在了九霄云外。
她的世界里，只有眼前这个笑容灿烂的男孩，和脚下冰凉而真实的河水。
笑声渐渐平息，水花不再飞溅。
两人只是静静地坐着，脚丫浸在冰凉的河水里，感受着水流轻柔地拂过脚踝。
月光洒在河面上，碎成一片片银鳞，也映照着他们年轻而各怀心事的脸庞。
叶凡侧着头，偷偷打量身边的杨帆。
他收敛了刚才的顽皮，眼神望着远处的河面，侧脸的线条在朦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和英挺。
刚才嬉闹时的放松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张力。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臂上传来的热度，以及两人之间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
就在这时，杨帆忽然转过头，目光撞进了叶凡来不及收回的视线里。
他的眼神深邃，带着一种叶凡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温柔，又像是某种掠夺性的光芒。
叶凡的心猛地一跳，像被烫到一样，迅速低下头，假装去看自己泡在水里白嫩的脚丫。水面晃动，倒映出她绯红的脸颊。
杨帆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不再是刚才的爽朗，而是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直接钻进了叶凡的耳朵里，让她耳根都跟着发烫。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臂，揽住了她的肩膀。
叶凡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他的手臂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轻轻一带，就将她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她的脸颊瞬间贴上了他温热的胸膛，隔着薄薄的T恤，她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咚……仿佛敲在了她的心坎上。
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鼻息间是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少年气息，混合着一点河水的清凉。
这个怀抱并不算特别宽阔，却让她莫名地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和……悸动。
“叶凡，”杨帆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你知道吗？”
“嗯？”叶凡闷闷地应了一声，脸埋在他的胸口，不敢抬头。
“有时候我在想，”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种虚幻的怅惘，“如果你没有田文皓，我……我没有沈墨书……我真想就这样抱着你，一直走下去，一辈子。”
沈墨书，叶凡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名字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刺了她一下，带来一丝莫名的酸涩和失落。
但旋即，他话语里那句“一辈子”又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让她心头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只是把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杨帆……”
“嗯？”
“其实……”叶凡犹豫着，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难得的静谧，“第一次……跟你那样之后，我……我心里挺害怕的，也觉得对不起他……那种感觉，内疚比……比刺激要多得多。”
她能感觉到杨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
“但是……”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那次之后，什么也没发生，好像……好像一切都很平静。然后……然后我心里就有点……有点活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