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幼凝提上睡裤，便在镜子前刷牙。
发现自己胖了几斤之后，胸好像也变大了，刷牙的时候，都跟着身子一起晃动了。
但他好像没有发现。
哼!
那也不告诉他，让他自己慢慢发现吧!
。。。
陈远从泳池边坐起身，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肩头，他伸手抹了把脸，目光落在江晚意身上。她正靠在长椅上，裹着毯子，脸颊还泛着游泳后的红晕，像春日里初绽的桃花。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在池面跳跃出细碎的光斑，整个会馆安静得只剩下水流轻拍池壁的声音。
“你说得对。”陈远低声说，“奶粉这事，不能急，更不能糙。”
江晚意点点头，眼神认真：“你不是一个人在闯，你现在有孩子，有我，还有这个家。哪怕你想拼，也得把退路想清楚。我不是拦你，是希望你能走得稳一点。”
陈远握紧她的手，指节微微发白。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也是真心为他考虑。可有些事，一旦心里种了种子，就再也压不下去了。系统给的任务清晰明了??【研发并上市一款婴幼儿配方奶粉，完成首年销售额五千万】。这不是随便玩玩的小生意，而是真正要踏入食品工业最敏感、监管最严的领域之一。
“我已经联系了老张。”陈远说，“明天下午见他，顺便带上初步的构想。他也答应帮我引荐几位在乳品检测和营养学方面的专家。”
“那肖立东呢？”江晚意问。
“后天约的。”陈远笑了笑，“他说最近刚好有个学生课题做母乳低聚糖模拟物的研究，可能对我们有参考价值。”
江晚意轻轻叹了口气：“你还真是步步为营啊。”
“不敢不谨慎。”陈远苦笑，“这行水太深了。之前查资料的时候才知道，国内婴幼儿奶粉注册制实行之后，全国拿到蓝帽子的品牌不到八十家，审批周期平均十八个月起步。我们要是自己建厂，光是GMP车间和质检体系就得砸进去至少两千万。”
“所以你才想先代工？”
“对。”陈远点头，“找一家有婴幼儿奶粉生产资质的老厂贴牌，既能绕过前期巨额投入，又能快速进入市场验证产品逻辑。等销量起来、资金回笼，再考虑自建或者收购。”
江晚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你知道吗？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当年我爸刚开始创业时的样子。眼睛亮，说话慢，但每一步都算得很准。”
“那你爸后来成功了吗？”
“一半吧。”她轻声说，“公司做到区域龙头，但他身体垮了，四十多岁就查出高血压加糖尿病，最后是脑溢血走的。我妈常说，命是赚出来的，也是赔进去的。”
空气一时凝滞。
陈远没说话，只是将她往怀里揽了揽。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过了片刻，江晚意抬起头：“我可以帮你。”
“嗯？”
“咱们学校虽然没有专门的婴幼儿营养实验室，但我认识省农科院乳品所的李教授，他带的团队一直在做功能性乳成分研究。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牵线，请他们做技术顾问。另外……”她顿了顿，“我名下还有个校企合作基金，额度不大，三百万以内可以走快速审批流程。你要不要试试？”
陈远猛地转头看她。
“你不是开玩笑？”
“你觉得我像开玩笑的人？”江晚意挑眉，“我说过，我会给你托底。这不是感情用事，是你做的事值得投。前提是??你必须按科学流程来，不能赌。”
陈远喉头一紧，几乎说不出话。
他原以为这条路只能自己扛着走，没想到有人不仅愿意同行，还愿意伸手拉他一把。
“谢谢。”他声音沙哑。
“别谢得太早。”江晚意戳了下他额头，“钱可以借你，但要签协议，三年内连本带息还清。而且项目进展我要定期听汇报，重大决策必须跟我商量。否则，免谈。”
陈远咧嘴笑了：“成交。”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图书馆通宵赶论文，食堂抢最后一份糖醋排骨的日子。那时他们还不懂生活有多重，只知道彼此靠近就能抵御一切寒凉。如今岁月磨平了棱角，却让这份默契愈发厚重。
傍晚六点，他们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
林小满穿着蓝色小裙子，扎着歪歪扭扭的羊角辫，一看见陈远就扑过来抱住大腿：“爸爸！今天老师夸我画画好看！”
“真棒。”陈远弯腰把她抱起来，亲了下小脸蛋，“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