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其他琐碎之事,这事关迁都的大事自然而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定下来。
纵使是有着顾霖在其中斡旋。
但各方利益仍旧是不会放弃。
其实这也是辉煌的弊端,当朝堂之上的一个个大臣都有着足够的能。。。
风起于听潮书院的檐角,卷动一串铜铃。那声音清越悠远,像是从千年的缝隙里漏出来的回响。林知遥站在院中,望着新栽下的树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陶罐埋入土中的位置被孩子们用彩石标记,像是一圈圈年轮,记录着尚未展开的未来。
她低头看着手心那张稚嫩的画??歪歪扭扭的太阳,四射的光芒像一群奔跑的孩子。她忽然想起陆九曾说过:“真正的文明不是刻在碑上的名字,而是藏在孩子笔下那一抹不肯熄灭的光。”
沈眠站在不远处,双手贴在听潮树干上,闭目静立。她的指尖微微颤抖,仿佛正与某种古老频率共振。片刻后,她睁开眼,瞳孔深处似有星河流转。她取出随身携带的泥板,在上面缓缓写下几个字:**“井水将醒。”**
林知遥心头一震。这不是预言,而是一种共鸣??来自南极冰盖下那口无水之井的低语。自那次探险归来,科学委员会将晶莹粉末命名为“源尘”,并发现它能在特定条件下激活人类潜意识中的集体记忆原型。但更令人不安的是,每当全球共情指数达到峰值时,源尘便会自发升温,释放出类似听潮泉的气息。
“它在等待什么?”苏砚站在观测台前,凝视着投影中不断跳动的数据流。全球“微光认证”人数已突破两亿,每日新增善行记录超千万条,可与此同时,净心仪残余势力仍在暗处活动,甚至开始利用AI伪造“虚假共感体验”,试图瓦解信任基础。
赵重山一拳砸在桌上:“他们怕的不是力量,是人心相连。一旦普通人意识到自己微小的选择也能改写历史,那些靠垄断知识与恐惧统治的人,就再无立足之地。”
话音未落,警报骤响。
海底星锚阵再次波动,但这一次,信号不再是规律脉冲,而是一段旋律??古老、苍凉,却带着奇异的安抚之力。破译组连夜工作,最终确认:这是东汉时期一支失传的祭歌,歌词残缺,唯有一句反复出现:
>**“饮者不归,门亦不闭。”**
林知遥立刻召集核心团队。她在地图上标出所有近期异常事件的发生点:西北戈壁石殿镜面再度泛起涟漪;归墟学城核心档案室的镜墙突然映照出未知城市轮廓;听潮泉水质悄然变化,夜间浮现出细密符文,经比对竟与玄渊族谱密文同源。
“这不是技术问题。”她低声说,“是召唤。”
三天后,南极科考站传来紧急通讯。冰层之下,那口石井周围的源尘开始自发流动,形成螺旋纹路,宛如一口倒置的钟正在缓缓敲响。更诡异的是,红外成像显示,井底并非空无一物??那里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晶体,通体透明,内部似有无数人影流转,如同封存了千万年的呼吸。
“它在吸收情绪能量。”苏砚分析数据时声音微颤,“每一次大规模善意行为发生,晶体亮度就增强一分。而当仇恨或分裂蔓延,它则会释放冷光,抑制周围生命活性。”
林知遥沉默良久,终于做出决定:“我要下去。”
反对声四起。赵重山几乎咆哮:“你不是探险队员!你是‘回声计划’的灵魂,是千万人信念的象征!”
“正因如此,”她平静回应,“我才必须去。如果这口井真是玄渊留下的最后试炼,那么答案不会属于某个天才或领袖,只会属于那个愿意以凡人之躯叩问真相的人。”
出发前夜,她独自登上听潮树顶。月光洒落,白玉权杖静静横卧膝上。她轻轻抚摸其表面浮现的地图纹路,忽然察觉一丝异样??那些线条并非静态,而是随着她的呼吸缓慢律动,仿佛血脉相连。
就在那一刻,权杖内部的光影骤然重组,拼合成一段全新图像:一片浩瀚沙漠中央,矗立着一座孤立高塔,塔身刻满同心圆纹,与戈壁石殿如出一辙,但规模更为恢弘。而在塔基处,赫然写着四个古篆:
>**“终焉之问。”**
她怔住。这个地点从未出现在任何史料或勘探报告中。
次日清晨,探险队启程。破冰船深入南极腹地,科研人员搭建临时基地,小心翼翼挖掘至井口外围。林知遥穿防护服步入冰窟,脚步轻得像是怕惊醒沉睡的魂灵。她蹲下身,伸手触碰那颗悬浮晶体。
刹那间,世界崩塌。
她看见玄渊站在井边,手中捧着一碗浑浊的水。他面容枯槁,双眼却亮如星辰。身后站着七位老者,皆为初代守门者,人人脸上刻满疲惫与决绝。
“我们试过三次。”玄渊开口,声音穿越时空而来,“第一次,以血祭井,换来百年太平;第二次,以智锁门,换来千年传承;第三次……我们想用爱铺路,却发现人心易变,光明难持。”
画面切换。她看到未来的片段:一座座城市灯火通明,无人驾驶、智能治理,贫困消失,战争终结??可人们的眼神空洞,彼此擦肩而过却不交谈,孩童不再奔跑,老人孤独终老无人问津。机器完美执行一切,却无人再为陌生人流泪。